陆泊琛仿佛掉进盘丝洞,一面嘴里不断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一面手忙脚乱地护住自己的衣裳,却还是被扒拉得只剩一身里衣。眼见就要触碰到最后的底线,他咬牙一掌劈在一个姑娘的脖颈,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杀……杀人了!”一个女子尖叫道。
陆泊琛眉头紧皱,迅速上前将她们全部敲晕,换了一身新衣连忙去找玢宁公主。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陆泊琛长舒了一口气。他闭眼抬指,继续搜寻玢宁公主的位置。
可玢宁公主却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气味只停留在桂音坊门口,再也闻不到任何气息。
陆泊琛望着花台上的舞女,顿时有一股不祥预感,于是重新回到桂音坊,继续探查玢宁公主的踪迹。
他刚走进桂音坊,就看到一个男子从二楼摔下来,恰好撞翻他面前的桌椅。霎时几个小厮冲过来扶起那男子,朝楼上一顿喝骂。
陆泊琛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靠在栏杆边,眉目凛凛:“没错,熊心我吃过,豹子胆我也吃过,那又如何?踹不得你家四爷了吗?”
周遭人都在议论苏棠乃是泼妇,不成体统有损女德。唯有陆泊琛眼前一亮,暗叹:“此等奇女子世间少有,就算是能与之成为挚友,也是一大幸事。”
更为出乎意料的是,苏棠小小身躯,竟然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以极其利落的剑法打败武响。
陆泊琛不禁拍案叫绝,想冲上去与苏棠打招呼。就在此时,他闻到了玢宁公主的气息,回头巡视一番,只见一个壮汉赶着一头毛驴,毛驴牵拽着一辆板车,缓缓从桂音坊前面经过。
顿时各种香味扑鼻而来。
陆泊琛恍然大悟:原来是香料掩盖了玢宁公主的气息!
他连忙追上去,只见那香车一转,进了一家香料铺。
陆泊琛是在香料铺后面的一家青楼找到的玢宁公主。
玢宁被关在一间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四处弥漫着腐臭的味道。她蜷缩在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被褥上,惊恐万状。
这本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此时应当躺在香软的被褥上与夫君缠绵……她堂堂大宣国的公主,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怪那个贱人……都怪她……
玢宁不禁失声痛哭。
门上忽然打开一个小窗口,露出一只满是褶子的眼睛,恐吓道:“姑娘,是后悔了吧?如果你现在愿意出来接客,那就不用在这种地方受苦了,否则,你将日日夜夜关在此处,直到死去。看到你身旁的死尸没有?那是今天下午刚死的,哈哈哈……”
他的笑声令玢宁不禁脊背发凉。
忽然一个火折子扔进来,照亮了整间屋子。
只见不大的暗室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女人,地上尽是污臭的排泄物。而她的身旁,躺着一个脸色死白的年轻女子,肢体僵硬,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蜷缩着。
玢宁从未见过此等景象,一时惊得尖声大叫,扑到门边奋力拍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那只眼睛再次出现在窗口,吓得玢宁往后踉跄了几步。
“你愿意接客了?”
“接……我接。”玢宁瞪着眼睛,身子不停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