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小时候戚云端问起戚文璟是不是不喜欢他，否则的话为什么都不愿意跟他相处的时候，姚凌云心中苦涩，偏偏还要告诉儿子，并不是戚文璟不喜爱他，而是因为戚文璟太忙了，要忙着天下大事，所以才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他。

姚凌云又不是傻，如何能不知道戚文璟看不上自己？但她却不想毁了戚文璟在儿子心中的形象。

这一点倒不是为了戚文璟，又或者觉得戚云端作为儿子，就当要那么在意父亲的看法，而是为了戚云端着想。

她不希望戚文璟看出戚云端对他的埋怨，怕日后给戚云端带来不利，所以她只能一次次对戚云端解释为什么戚文璟不管他。

戚文璟是这王府的主子，她不受宠，这个安王妃在府上说话，经常会有侧妃不当回事，她不希望戚云端因此落入下风。

如今府上还没有别的孩子，戚云端还不必太过担忧，日后要是有别的孩子出生了，到时候戚云端再不得戚文璟的喜爱，又埋怨的话，他在府上的日子会更加难过的。

这是姚凌云的想法，可她压根就不知道真相，不知道戚文璟永远都不可能看得到戚云端的好。

甚至可以说，戚云端表现得越好，戚文璟反而会越不满意——因为他不配。

至少在戚文璟眼中，戚云端就不配优秀。

“近来可好？”

因为戚云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搬到前院去了，就算姚凌云对他很上心，可能够相处的时间也太少了一些，否则的话，她应当立刻就会意识到儿子变了。

“嗯，上书房的夫子也说儿子最近进步颇大。”戚云端看着眼前这个端庄的女子，伸手接过了小厮延年手中的箱子。

“对了母妃，这是我今儿去书铺掏来的话本子，知晓你在府上无聊得紧，专门给您准备的，闲来无事可以消遣着玩。”

太无趣了。

姚凌云的日子过得太无趣了，偏偏这时代的女子没什么事情的话，频繁出门都不行，跟府上的女眷也不可能有多好的关系。

——没法子，侧妃侍妾们一直觉得至今只有戚云端这么一个孩子是姚凌云下的手，又怎么可能会接近姚凌云。

戏班子的戏也都是那几个，瞧着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姚凌云也不好整日在王府中看戏。

“有一些话本子，还有一些游记，儿子都简单看过，写的很有意思。”

姚凌云有些诧异，立刻打开了桌子上的小木箱，在里面看到了放好的话本。

“这些话本子放母妃这里，母妃闲来会看的，不过日后端儿还是不要碰了，耽误你学习，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跟紧了上书房的进度，莫要落下了。”

儿子只有十三岁，惦记着她是好事，可姚凌云却担心戚云端看了话本子会耽误了功课，毕竟戚云端说了，他自己简单看过。

凡是正事要紧。

“嗯，母妃我心中有分寸。”

戚云端心中想着，如今的话本子都没什么新意，大部分都是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他要是有时间，倒是可以专门给姚凌云写一些东西出来。

趣味性肯定要比如今的话本子更加精彩。

……还能够夹带私货。

姚凌云活得太难了，一直被困在这里，想当初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光是看姚家给她取的名字就知道，姚家人之希望她活得舒心自在，而不是沉默地待在后院之中，当初姚家压根就没想过姚凌云会成为戚文璟的正妻，他们想的是给姚凌云找一个清贵的书香世家。

如今的姚凌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