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宁父宁母把能带走的行李都带齐了,共装了三辆马车,连被子都带了三床,现在才初春,还是比较冷的,要不是因为马车实在塞不下了,宁母铁定要全带着的。
其他带不走的都赏给了以前的丫鬟婆子,反正卖也卖不到几个钱。
三辆马车都是租的,连车夫也是在车行那雇的。
没办法家里实在太穷了,连马车都买不起,一辆马车最便宜的也要五十两银子呢,他们家的全部存款可能也才二三十两,所以这么多年宁父都是租车去上朝的。
宁父带着宁弟坐在第一辆马车,车上放着被子跟衣物。
宁初和宁母在第二辆车上,车上放了一个红泥炉子,用来路上烧水喝,还放了一床被子以及一些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
最后一辆车里装的都是宁父的书籍,这应该是宁府最值钱的东西了。
一家人就这么出发了。
宁母坐在马车里,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府邸,泪水不禁在眼眶里打转,她想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宁初倒没多大感觉,毕竟她昨天刚穿来,只是看到宁母这副模样有点心疼,便安慰道:“娘,您别难过了,以后我们一家一定会再回来的,就算不回来,我们在老家也会过得比现在好。”
她想着,到时候她一定努力挣钱,让爹娘在老家也能过上好日子。
“娘没难过,只是有点感慨罢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其实住哪都无所谓的。”
宁母赶紧用帕子按压眼角道。
随着马车的行驶,宁初也在车窗的缝隙处看到了古代的街景,她也是有些感慨。
马车很快便到了城门口,正在排队出城的时候。
马车外传来了一道哭喊声,“我可怜的闺女哦,你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宁母一听见声音,就皱起了眉头,哭喊声又传了来,宁母只好下了马车,宁初见状也跟着下去了,前面的宁父也带着宁宸下车见礼。
宁母刚下马车,一老妇人便迎了上来,拉着宁母的手就哭道:“闺女啊,你说你未出阁的时候,母亲舍不得你受苦,什么都不让你做,没想到现在看来是害了你呀,你马上就要去乡下那种地方,得受多少罪呀?”
说着便用帕子擦拭眼角。
宁母绷着脸道:“母亲,这都是女儿的命,您不必难过,而且只要跟相公孩子们在一起,女儿并不觉得苦。”
上午正是出城的高峰期,这时也围了许多人过来看热闹,看到这副场景,不禁感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也有为宁母的遭遇感到同情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老妇人,说道:“这老夫人好像是诚意伯夫人。”
“我听说被罢官的那家夫人好像不是这老夫人亲生的吧?”
“不是,这老夫人是她继母。”
“继母能对继女这么好,真是不容易了。”
“是啊,诚意伯夫人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