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眠抬手，摸了摸自己这张脸。

她和寂歌长的并不像，但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细看眉眼间还有两三分相似。

而这两三分相似，大概率就是陆则对自己另眼相看的原因。

阮栀眠突然觉得可笑，谢孟因为与自己母亲生的有几分像而受到云致偏爱，而自己竟然也因为与寂歌生的有几分像而受到陆则的特殊对待。

冥冥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又一场捉弄。

陆则下颔线绷紧，没有回应她。

两人沉默以对。

良久，阮栀眠才听到男生沙哑着嗓音的一句：“是。”

接下来的话，不用再问了。

阮栀眠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睛，悄然敛去眸中的水意：“我们之间，就这样吧，陆则。”

阮栀眠和陆则都心知肚明，这一刻，他们彻底结束了，再不会有其他可能。

阮栀眠没有多呆，很快便离开。

留下陆则一个人，在原地静默许久。

少年站在一楼落地窗前，无视了那些跑过来意图搭讪讨好的人，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看着外面清冷的夜色。

他背后是亮若白昼，人来人往的宴会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而男生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这样繁华热闹的背景映衬下却显得异常孤独寂寥。

雪花旋落飘舞，落在落地窗上，晕开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陆则忽然想起了高一。

他和阿寂一起坐车回家，少女因为疲累而倦怠合眼，倚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她的侧脸氤氲在落日余晖中，被夕阳光线一寸寸的温柔吻过，镀上淡金色泽，浓黑睫毛上落了几粒金粉，模糊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