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四将彭七等人往衙门带,就在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梨园后,一直躲在外面看好戏的赖三走了出来。
要说这赖三,那也有几分本事,他猜那夜找自己“办事”的人定有所图,又琢磨了那段歌谣,虽不是很明白,可他晓得跟踪,这一跟一找,竟发现了其中猫腻。
赖三瞅着自己浑身褴褛,觉得好日子终于要到了,既知道了这些人的秘密,再想用半两银子打发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得意洋洋的拄着木棍,等门口人都散了,才抬头挺胸的步上梨园门口石阶。可没走出两步,肩膀突然被什么从后面拍了拍。
赖三刚一回头,迎面一拳就打了过来,他被打的“哎哟”一声趔趄倒地,不等破口大骂,又被一手刀劈在后颈,然后身子一歪就不省人事了去。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并未惊动任何人,等白荼和毛遂出来后,更是毫无异样,二人落后牛四一步,也往衙门而去。
彼时虽已深夜,可看热闹的人不少,衙门大堂外闹哄哄一片。候迁本就因大半夜被吵醒而气闷不已,加之侯蔡文和盐引之事对他的影响还在,更觉暴躁愤怒,一听彭七纵火杀人又人证物证具在,二话不说就直接上仗刑。
李德善和冯奇到的时候,正见彭七被打的哎呦皇天,李德善暗骂了一声废物,大步走上大堂,既事情暴露,这时候唯有撇清与彭七的关系才能自保。
“大人,这彭七确曾乃德善坊的伙计,可这厮手脚不干净,早就被德善坊撵了出去,草民也不知他为何有此一举,还请大人明察。”
牛四听罢,高声反驳道:“你撒谎,昨儿我还看见彭七在你们铺子里。”
这时正好彭七仗刑完毕被拖了进来,牛四又对彭七讥讽道:“你替你家主子卖命,你主子却说你早被撵出德善坊,你所做一切皆与德善坊无关,我看你这命卖的忒不值了。”
彭七错愕的看着李德善,后者却一脸凶相的盯着他,
“彭七,你偷德善坊也罢,如今竟起了害人之心,你记恨我当初将你撵出德善坊,竟想出如此卑鄙手段来嫁祸德善坊,你心肠实在歹毒啊。”
彭七屁股疼的发麻,双腿站都站不稳,被扔跪在地上,又恨又怨道:“大人,今夜之事全是李德善指使草民做的,他妒恨黑明坊抢了他生意,想一把火烧了黑明坊的刻坊,草民等人都是受他指使,请大人明察啊。”
“还敢胡说,分明是你对德善坊怀恨在心,又知道德善坊与黑明坊时有冲突,才借此陷害......”
“都住口。”候迁被他们吵的头疼,怒道:“你们各执一词难辨真假,但纵火是真,来啊,将彭七等人押入大牢。”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是受李德善指使啊大人。”彭七几人边喊冤边被差役拖着往外走。
路过白荼跟前时,彭七看到后者似笑非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突然高声急道:“大人,是他们,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故意埋伏在梨园,就等着我们去好抓现成,这是他们算计好的。”
白荼无辜的耸耸肩:“这是何话?你放火,回头被我逮住,就成了我们是算计好的,莫非要你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才算?”
彭七一时语噎,可他知道自己中了计,是哪里上了当?
眼看要被拖走,彭七情急之下脑子也转快了,对了,那乞丐,是那疯癫乞丐,这时候一想,那乞丐的话,分明就是引他们入瓮的局。
“大人,草民有证据,有一乞丐可以作证,草民记得那乞丐模样,他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黑明坊故意安排好的,是黑明坊故意使诈,大人,我们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