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牛四恍然,嘿嘿一笑,“果然还是掌柜的……那咱们来这么早又是为甚?”
白荼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你要学的地方还多着,毛遂非说我把你教坏咯,他那就是迂腐,以后你少听他的。我问你,跟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头儿比,我可有何过人之处?”
牛四上下看了看他,不确定道:“有何过人之处?”
“正因为没有,要想在这个位置上坐安稳了,那不得虚心求教谦逊有礼么?
今日能被凉王府请来的,那都是心气儿高的,我一个无名小辈与他们同坐一席,能给我好脸色么?那台底下妒忌的,岂不是看你家掌柜的笑话?
所以啊,待会儿来一人,咱就上去打招呼,话说好听些,哄的几个老头子高兴了,他们也就不觉得我坐在那儿埋汰了他们身份。”
牛四满眼崇敬的看着他,“掌柜的,果然还是你想的周到。”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略带冷意的话,白荼和牛四都是吓的一激灵,二人一起回头,一个张嘴,一个瞪眼,一个被吓,一个被惊,一时竟忘了行礼。
秦保站在后面使劲儿的使眼色,好容易白荼看到了,立马儿回神,屁股一抬身子一扭,膝盖往台阶上一跪,叩首道:“草民叩见王爷。”
牛四后知后觉的跟着磕头,声音抖的跟筛糠似的。
“起来罢,你这身儿衣裳弄脏了,背后该得埋怨起本王了。”
“草民不敢。”白荼面上惶惶,心里又哀嚎起来。
都怪自己当初脑子发热,非得不知死活的去闯王府,现在可好,被识破之后,他随时都提心吊胆,生怕这位爷哪天心情不好了,再给他来个秋后算总账。
邢琰目不斜视的走下台阶,站在门口看了看,正在布置的仆从已经纷纷跪下叩礼,他淡淡道:“都起来罢。”
众人应声而起,却不敢动,秦保便扬声道:“该干活儿的赶紧干活儿,都仔细些。”
“是。”
仆从们又陆续动起来。白荼和牛四则垂首而立好不恭敬。
佩环相撞的声音渐近,白荼眼里出现了一双锦靴,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位王爷突然做出个什么突兀的举动。
好在锦靴并未作停顿,而是径直离去。听着耳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白荼心也跟着轻松起来。
“结束后带他来见本王。”
淡淡的声音如飘在云端一般不真实,让白荼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腰往大门方向看去,脸上不知是惊愕多些还是悲戚多些。
“掌柜的,这可怎么办啊?”牛四急的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