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都哲身体僵住,心里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不,是他躺太久了,才会这样的,一定不是因为她。
“多此一举,我从不信佛。”
林静姝心里有些微难受,“可是,我们家都信。”
都哲想说,信佛,佛也没有拯救你,更没有拯救我。
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眼睛,在书本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有时,他还会从她绣的方向,猜测着绣到哪里了,还有多少个字能绣完。
其间,他看到她好几次扎到了手指,再没惊动任何人,只悄悄的用帕子擦了,继续绣。
只一天不到的时间,一个绣满佛经的荷包,已经完成。
上面坠着早已备好的带子,躺在他的手心。
“你若是不想戴,可以放在枕下。”
轻轻一握,荷包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温热。
“嗯。”
今天林静姝是累坏了,头都有些晕,她笑笑,叮嘱他几句,然后转身走了。
都哲抬头,翩然间,好像有一粉色的蝴蝶落在他的门口。
房门轻轻关上,那蝴蝶,落在地上。
一滴滴血渍,格外显眼。
晚间,睡觉前,林静姝忽然想起来,她擦手指的帕子好像不见了。
又忙披着单衣下床去寻,结果寻了半日,也不曾找到。
“不会是,落在都哲那儿了吧。”
趁着夜色无人,直接过去?
说做就做,她往右一拐,走到都哲门前,轻轻叩了几下。
“都哲,你睡了吗?”
“嗯,小姐有事?”
“呃,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有一帕子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落你这了。”
屋内,都哲眼神一黯,“没有。”
“哦。那你早点睡。”
脚步声渐远,都哲从枕下拿出那闪着金光的荷包,荷包里,有一丝制的东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放进鼻间轻嗅,味道,很特别。
好像,还能闻到清幽的香气中,带着一丝血腥。
忽然,捏着荷包的手一紧,抬起手作出扔出去的手势。
可才扬起手,就停在半空。
良久,一拳砸在床边,也不知他在恼恨什么。
第二天,徐长青看着他的腿,大发脾气。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已经消下不少了,今天怎么又严重了,你昨天是被人打了,还是被人压了,又或者,你不听话,自己跑下床了?”
林静姝在一旁,战战兢兢,难道,是因为她多事,绣的那个荷包?
“神医,这,严不严重啊?”
徐长青眼一横过来,直把林静姝吓得退了半步。
“你说呢,这就好比是你胳膊脱臼了,我给你接上,这还没开始长呢,又被人扯掉了,还在那乱晃,你说严不严重。”
徐长青话才说完,林静姝的眼泪滚珠一样往下落。
不等徐长青开口,绿儿就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个臭神医,别以为你会治病就有什么了不起,还敢数落我家小姐,他腿有毛病,你问他,你火爱冲谁发冲谁发,你冲我小姐发火做什么,难不成,他这腿是我小姐打的,弄的不成?”
说完,还极不屑的朝都哲看了一眼。
她家小姐为他担心的,半夜做噩梦,他倒好,害得小姐挨骂不说,连替小姐辩都不辩一句。
呸,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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