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们一家是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们物业还不管，那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你这办公室里！”

“我死给你看！”

老太太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别看她年纪大了，但这一嗓子吼出来，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喊完之后就坐在地上，瞪着俩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瞅着钱程。

而钱程呢，则是靠着办公桌，双腿交叉，体态放松。

眼帘低垂淡淡看着老太太。

两人目光交错，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老太太眨了眨眼，“我真死给你看！”

钱程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玻璃茶杯，“呼呼”了两下，然后抿了口茶。

依旧不说话，不表态，不阻止。

一副“你想死就死我肯定不拦着”的姿态。

这下彻底给老太太整不会了。

“你啥意思？”

“你不信我敢死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活够了。”

“现在那些畜生不让我活，你又屁的事儿不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我！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里！”

说着，老太太爬到墙根，作势就要用脑袋撞墙。

当然是假的。

只是摆了个姿势，眼睛却往钱程那边瞟，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对此，

钱程只是抬手做了个手势，淡淡说道：“请自便，我从来不会违背妇女意愿，老年妇女，也是妇女。”

老太太：“……”

“你也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我跳楼！我死在你们物业楼下，还是从你办公室跳出去的，你也说不清！”

“我这就跳下去！”

大声喊着，老太太爬起来麻溜地跑到了窗户边。

拉开窗户。

手脚麻利地爬上去，跨坐在窗台上。

一副要跳楼的架势，但两只手却一上一下紧紧抓着上下的窗沿。

“这事儿你管不管！？”

“你要是不管，我就跳下去！”

老太太回头冲着钱程喊道。

钱程耸耸肩。

“大妈，这里是二楼，跳下去摔不死人的。”

“你说你都这把年纪了，骨头脆，这要是跳下去，大概率断腿断手啥的，可能得在床上躺大半年。”

“你要乐意遭这罪，那你随便，反正疼的不是我的身体，花的不是我的钱，伺候也轮不到我来伺候。”

钱程一脸的无所谓。

你以为他钱程是什么善男信女？

无赖手段，你要是用在好人身上，那确实会起到奇效。

可你碰上同样是无赖的人，那你说，你这耍无赖还有用么？

这种情况，钱程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物理免疫，哪里还会被老太太这两下给制住。

这下，老太太彻底尴尬。

跨坐在窗台上，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关键是外面那寒风呼呼地吹，给她半边身子都吹得凉飕飕的。

而且坐在那上边儿，说实话也挺硌屁股的。

见状，

还是祝海朝给了他老母一个台阶，上前说道：“妈，你快下来，我们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该下地狱的是那些欺负我们的人！”

说着把老太太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