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木的一句话,如同一只大手,捏爆了肖立早的心脏,而后还不消停,转而又兴致勃勃的移到了胃上。
胃:我想吐。
肖立早:现在不行。能不能等我装完样子,不要显得那么胆小怕事好不好?
胃:好的亲。我现在就吐。
看着肖大爱豆捂着胸三步并两步往洗手间跑,听着洗手间传过来一声接一声的干呕,江子木不出所料的抖抖肩,捂着嘴笑出了声。
呵呵,男人!
等到顾遂心过来接人的时候,肖大爱豆已经在洗手间猫了将近一个钟头。期间吐了三五次,把午餐吐的干干净净不说,到最后,基本是连胃液胆汁都呕出来了。
江子木问候过顾遂心,体贴的给她倒了杯番茄汁,之后,一边等肖立早出来,一边大差不差的讲述了昨晚肖大爱豆的作妖经过。
顾遂心听着,时不时抿嘴微笑,到了最后,自己也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缓声跟江子木道了歉。
江子木没心没肺的摆摆手,正要接话,就看见一脸苍白的肖大爱豆脚步虚浮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顾……顾妈。”
顾遂心瞧瞧自家崽子,隐隐觉得有些个不对,没等细问,就看见肖立早已经老老实实背起帆布袋,戴好口罩帽子,一言不发径直往玄关走。
“亲,走好哟,”江子木见状,小脸挤成一朵花,“有空常来蛤!”
恋爱大舞台,想死你就来!
顾遂心一瞧,给江子木递了个眼色,嘴一张,轻声试探,“吵……吵架了?”
“哪儿能呢。”
“我可不敢惹财神爷不开心。”江子木一边说,一边满脸堆笑的把一张手写的付款清单递过去,眨眨眼,话音里全是谄媚,“顾姐,麻烦您得空看一看,这些,是枣子这趟过来造成的财产损失表,所有实物价格,全部是官方明码标价;至于劳务费,要是觉得高了,咱们还可以再谈。”
顾遂心打眼瞧了瞧,摇摇头,还是笑了。跟江子木道了别,扭脸就急急火火的追上自家崽子,准备开车回别墅。
江子木把人送到门口,目送两人离开,跟肖立早,自始至终再没多讲一句话。
关好门落好锁,长叹口气,慢吞吞的走到阳台,蜷缩进了秋千椅里,两只胳膊把支棱起来的大长腿一勾,腰上一使劲儿,整个人跟着秋千椅来来回回的瞎晃荡。
仔细想想,几个钟头内草草编造的谎言,如果深入分析,多多少少会有些矛盾问题。可是,眼下看来,即便自己啥都不做,单单依靠肖大爱豆的自主脑补,怕是也能查漏补缺,把这谎言里可能的缺陷一一补齐的。
至于行为动机,没别的,恐惧的力量,毋庸置疑。
这么一边想,江子木一边从裤袋里把那小瓶子再次掏索出来。
“呲~~~”
身子朝前一拱,江子木跟只好奇猫似的,抖着鼻子嗅了嗅。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款ByKilian的圣木香水,曾经,是某人最喜欢的。意境卓然的木调香,复杂又迷人,苦涩又纯粹,久久环绕,迟迟难褪。
江子木下意识的笑了笑,回想起几年前车祸中的那个男生,眼帘一耷,心说,虚虚实实半真半假的谎言,就像是一个错误的命题,不管再怎么推敲努力,本身就不可能得到正确的答案。以肖大爱豆的胆量与智商,即便我借他三百个脑子,怕是也妥妥猜不出真相的。
叹口气,江子木脖子朝后一仰,随手拉了条小毯子盖在身上。
“听说,这款圣木,官方早就停产了。”
“也不知道远在欧洲的你,有没有多囤几瓶,用完之后,还能不能寻摸的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