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垃圾桶里。
不斜不歪,正正好好盖在了梅的手机屏幕上。
“女士,在华国,我们一般是这样教训作死的人的。”
江子木的华语,标标准准,字正腔圆。
“你……”
“不同的是,我们华国人,讲道理,守规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玩死你!”
没等梅反应,江子木紧接着跟了一句更气人的恐吓。
“对了,琅府啊,也算是我的地盘。不亲自打你,是我的修养;不召集一众好友打你,是我最后的温柔。”
话音刚落,江子木霸气朝前一走,把几乎装满的垃圾桶冲着梅一递,再缓缓往四周瞧了瞧,跟还在看戏的食客对了对眼。
再开口,换回了英文。语调沉稳霸气,语速平缓。
“不好意思,干扰各位用餐。”
“我只有两句话想说。”
“一,我才是华国人。这位女士,究竟从哪儿来,应该回哪儿去,聪明人都想的清楚。”
“二,”江子木眉头一挑,看着梅的眼神充满轻蔑,“知道你跟垃圾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嘛?”
“就是,垃圾还有人捡呢。”
华国大哥一听,忍不住在后头给江子木叫了声好,一拍桌子,扬着脸冲梅说道:“垃圾桶送你了。一会我帮你跟餐厅结账。”
梅恨恨的瞪着眼,抱着垃圾桶的手都绷出青筋来。
“还不走?”
“快点回去把手机捡出来擦干净,顶多就是有点儿臭,不会影响使用的。”
“还有哦,快点刷刷牙,毕竟刚吃过屎。”
梅把再次涌上来的恶心强行压了下去,喘口大气,用华语放了句狠话。
“你等着。”
江子木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亲,麻烦把你的华语回个炉成嘛?口音这么重,还敢故意往我们头上泼脏水呢?”
同行的男人眼看着梅一溜小跑冲出了餐厅,抿抿嘴,只扫了江子木一眼,快步跟着离开了。
等餐厅再度恢复喧闹,每一桌重新埋头吃喝的时候,华国老大哥这才拉着江子木回到自己桌边。
“老妹儿啊,反杀的漂亮!”
江子木摆摆手,倒是很谦虚。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过,你是一开始就知道那姑娘不是咱们的人?”
“嗯,她以为我听不懂,跟同伴用法语提过,一开始就想甩锅给咱们的。”
“啧啧,啥玩意儿啊!一肚子坏水!”
大哥一顿,还是有些不解。
“那你怎么确定,她不吃肥肠呢?”
的确,正如梅说的,正宗的华国人,也有忌讳内脏的;而那些真的华国通老外,倒还有部分来者不拒,给啥吃啥。
江子木眯缝着眼,看着面前被烤的滋滋冒油的猪膘残渣,“我才不管她吃不吃肥肠,反正一般人,都不会吃猪粑粑吧?”
“诶?”
大哥一顿,盯着自己的碗,脸色有点变。
“哎呀,你甭多想啊。”
“你吃的,跟我吃的,可是同一段。”
“我可是自己动手,划开一刀,里三层外三层的洗过十多遍的。”
“那……你给那姑娘的?”
江子木眨巴眨巴眼,看着刚刚娣送上来的一盘新鲜椰子糕,笑了。
“给她的那一段,我只把表面冲了冲。而且,截那段之前,我可是把剩下的整条猪肠全部擀了一遍。”
“基本上,所有的内容物,都被我手动挤到了同一个地方。”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寮国这地儿吧,杀猪前,也没啥把猪饿上两三天的说法……”
“头晚上喂得饱饱的,第二天天刚亮就割喉了,连让猪大哥上个茅房的机会都不给啊!”
噗~~~
蛤蛤蛤蛤蛤蛤~~~
虽然谈着排泄物的话题,可这心里,怎么就是莫名舒适呢?
江子木夹起一只糕,舔舔嘴唇,“为了不让来之不易的大分量粑粑变硬变脆,从肠子里掉下来,我可是费尽心思,把那东西全挤到了那节肠子中间呢。”
“算她运气好,第一次犯到我手上。要是有下回,我给她上大肠刺身。”
老大哥摆摆手,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得了吧,今儿这顿,就够恶心的了。”
“那姑娘……那姑娘不就等于是吃了个……”
“装在‘大肠碗’的——烤猪粪!”
江子木接话接的云淡风轻,话音刚落,就把垂涎已久的椰糕塞进了嘴里。
“唷,这糕,太香了。”
大哥看看江子木,心说:你这姑娘,路子是真野,心也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