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那得是非人的折磨啊!
“我的意思是吧,要不是伊老头使坏,这跨年夜,不得过得比昨天强上十倍百倍呐。”
话音刚落,江子木一个停顿,看看对面的娇跟温,又再左右瞅瞅顾遂心跟高大山,咂咂嘴,语调很是诚恳。
“我自己过不好也就算了,对不住大家,连累了你们还有一大帮子街坊四邻忙前忙后,劳心劳力。”
边说,江子木边把手边的啤酒举了起来。
“虽然老土,但是这句‘谢谢大家’终归还是不能少的。”
“其他的,都在酒里了哈。”
没有客套虚假的回应,桌上众人没有回话,只是欣慰微笑,也都跟着纷纷举杯。只是,镜头到了肖立早这儿,画风却有点儿突兀——一个又高又壮的老爷们,满脸冷都男的傲娇表情,搭配上不接地气的美貌性感,这充满大佬气场的汉子,漫不经心又很有bance的抓起一杯牛奶来,晃晃悠悠的就要跟餐桌中间的几瓶啤酒碰在一块。
温瞧了一眼,挠挠头,随口一问,“咱们的寮国啤酒,可是很受欢迎的。肖先生,不来……”
“他不喝!!!”
这句话,齐刷刷同时从顾遂心跟江子木的嘴里蹦出来,音调之高,语速之快,让听者瞬间产生一种对方拎着大砍刀就要上来干架的错觉。
“额……”
不喝就不喝呗,至于这么大反应?
顾遂心一顿,感觉自己失了态。
“不好意思蛤,枣子吧,不能喝酒。”
“过敏了嘛?”
肖立早没答话,却诚实的摇了摇头。
娇一听,温温柔柔的把筷子撂下,眨眨眼,慢斯条理的用华文冲着肖立早笑道:“这个啤酒,很淡,不晕的。”
肖立早见状,喉头有点儿干,本来呢,就觉得自己这“万瓶酒中一杯奶”,实在是有点儿……那个,再加上一摸桌边的瓶瓶子,一看身边的木木子,脑子不受控制的,总要想起自己跟江子木表白的那个晚上。
这新年伊始的档口,这一波接一波的世界观冲击,肖大爱豆心里多少有些百感交集,却又憋闷着,诉说无门。
“真的呀,这个酒,跟水差不了太多,解渴可以,最重要应景。”
听着温娇夫妇一唱一和,肖立早禁不住脑子一热,忽略顾遂心跟江子木的警告眼神,咣当搁了牛奶,伸手就想捞瓶没开封的啤酒喝。
“干啥呀?昨晚大家都没睡好,你现在喝酒,是想让大家今晚也睡不安生嘛?”
“喔……喔……”
肖立早:麻麻她又骂我。我吵不过她,可还有点儿高兴这是肿么了?
“没事的,没事的啦。”
“嗯,这种啤酒,喝十瓶也未必会醉啦。”
江子木跟顾遂心交换个“资深受害者”的了然眼神,嘴角一勾,冲温娇夫妇微笑道:“肖先生呢,他……”
嗯姆~~~
一句话没说完,江子木嘴里就被肖立早塞了一只蚂蚱。
嘿嘿,好吃。
“他呀……”
嗯姆~~~
上一只蚂蚱还有半条腿横在牙床上,眼见着又是四五只竹虫送上门来。
妈爷,这竹虫,也太酥脆了吧!!!
江子木抬手半掩着嘴:咀嚼的动作再大点儿,只怕这玩意儿就要咯吱吱的掉渣啦。
“其……其实吧,酒量……”
嗯姆~~~
又是一筷子满满的杂虫盛宴。
“我当初……”
“他……”
……
只要喂不死,就往死里喂!这时候的肖立早,已然放弃了对啤酒的渴望,整颗心都沉浸在灌溉祖国花朵,咳咳,又名“无节制土豪式养猪”的操作乐趣之中。
“呀!!!”
“肖……肖立早,你有完没完!!!”
江子木抬手遮着嘴,却遮不住拧成一股的眉头,跟被各种来不及咀嚼咽下的虫子顶起来的圆滚滚的腮。
“我又不是……仓鼠!你一个劲儿喂……啥呀喂!”
肖立早:嘿嘿,虽然我自己怕虫子怕的要死,可是怎么就是辣么中意给别人投喂虫子的快乐呢?
“我喜欢看你吃。”
翻译:我害怕自己吃。
“你吃东西特别香,比我自己吃还有满足感。”
翻译:吃完肉都长在你身上。
“你品品,哪一种更好吃?跟我说,我再给你夹。”
翻译:先拿你试试毒,也不知道哪种虫子的后劲儿更大。你体会体会,有啥后遗症提前说蛤。
江子木噘着嘴,鼻息有点儿重,怨念的眼神扫过整桌人,原本想整出些骇人的气势,可耐不住两边圆鼓鼓的腮,搭配上滴溜溜乱转的小猫眼,跟委屈到褶皱的小鼻尖,整个人完全仓鼠转世、金丝熊成精。
低调如顾遂心,都压抑不住放声哈哈,心里默念了三百多遍“女鹅女鹅”,左手管住了蠢蠢欲动想rua江子木脸颊的右手;直白如娇,更是挺身加入养宠大军,一边叫着“阿伟乱葬岗”,一边捎带手的有样学样,夹了一筷子鸡胸肉就往江子木眼皮底下递。
“你们……”
“都…欺负我!”
“哼~~~”
Niam,niam,niam~~~
话没说利索,江子木品品嘴里的香味,噘着嘴低着头,继续有规律的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