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凌游听得一头雾水,可白万江却是大吃一惊:“仝汝良是你父亲?”
凌游疑惑不解的看向白万江。
就听白万江喃喃道:“你,你就是为了这?”
凌游闻言便问:“谁是仝汝良?”
白万江长叹一声便道:“当年,你爷爷到西南主持工作的第二年,便开启了西南的反腐斗争,这个仝汝良,当时时任兴开市地委副书记,据匿名信件举报,仝汝良在兴开市有贪污行为,你爷爷派了一支调查小组下去,专程查了此事,后来,这件事被认定,确认了仝汝良有贪污国有资产的行为,反腐斗争初期,你爷爷为了能够震慑西南方面的官员,也是为了给这场斗争打响一枪漂亮仗,便全部从严处置的,仝汝良那时,被判处了死刑枪决。”
白万江说罢,卓跃民却激动的吼道:“他没有,我父亲没有贪污,他是因为得罪了那个被派下来的调查小组的领导,而被扣上了帽子,那个时候,我们全家都被他们所针对,我父亲被诱供屈打成招,临死前都在喊冤。”
说着,卓跃民如同疯癫了一般:“知道我为什么收了那么多干儿子干女儿吗?”
顿了一下,卓跃民又突然大笑了起来:“因为老子在那个时候,被他们踢坏了。”
大笑了两声,卓跃民看着白万江说道:“你总是催我,找个老婆,我说啊,自己一个人挺好,可老白啊,你何尝知道,我内心的痛苦。”
说到这,卓跃民的笑容消失了,眼中充满仇恨:“我父亲被害了,母亲因为受了刺激,隔年就自杀了,而我,而我,再也不能替仝家延续香火了。”
卓跃民死死的盯着凌游:“我恨啊,我恨楚景寻,更恨楚家人。”
白万江这时,心突然怦怦跳了起来,他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卓跃民已经说到这,他便要说个痛快,所以,他果然验证了白万江的想法。
就听卓跃民接着道:“我后来,被我父亲的一个卓姓朋友收养了,那几年,我时常噩梦不断,心里仇恨的种子越长越大,我的养父人很好,总是劝我,开导我,我那时,差一点就释怀了,再到后来,咱们下乡,我觉得我可以开启一个崭新的人生了,我认识了你,认识了松哲,我觉得,我有了新的朋友,我也将有新的人生。”
说到这,卓跃民的表情又狠戾了起来:“可就在那年,我突然知道了一件事,知道了那个,每天和我睡一铺火炕,一起畅谈人生,一起撰写诗歌,一起站在山巅呐喊,一起抒发理想的人,竟然是楚景寻的儿子。”
讲到这里,凌游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逐渐握成了拳头。
“我恨了那个人十年,我没了父母,以后也将没了后代子孙,可那个人的儿子,却每天都那么阳光,他甚至还对我讲,未来,他要成为一个像他父亲那样的人,简直是可笑,凭什么他该有未来呢?凭什么他可以有未来。”卓跃民越说越激动,被铐住的手不断的砸着桌板。
凌游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嘴唇抖动的问道:“然后呢?”
卓跃民笑了起来:“你爸当时,和你妈妈谈恋爱了,没几个人知道,只有我和他知道。”卓跃民用下巴点了一下白万江。
说着,卓跃民更得意了起来:“但是当时,老白都不知道一件事,就是你爸爸搞大了你妈妈的肚子,哦对,肚子里那个,就是你。”
凌游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卓跃民又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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