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休见秦侍郎实在诚恳,又想着秦侍郎这些年也是因为自己,方才能在官场平步青云。
于血缘上来选,自然是自己家的嫡亲侄女更为亲近,但于理智上,便该知道如何选择了。
不过真心与否,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未来的太子妃这般胆小,倒不是一件好事。”孟休低头抿了一口茶,神情晦涩莫名道:“不过也可以理解,你这侄女究竟出身不显,惜命也很是正常,她若想在这泼天富贵中活下去,得要越发的小心谨慎才是。”
秦侍郎躬身听训。
孟休面上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但她成为太子妃,原就是众矢之的,倘若又不小心有了孩子......”
秦侍郎道:“我这侄女如今全部心思都在她如今儿子的身上,她还很是担心儿子会有危险。”
孟休就道:“这孩子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凭着我们两家的关系,谁若为难他们母子两,便是与我孟家为敌。”
秦侍郎道:“大哥厚爱,实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
孟休又道:“我们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
“倒是之前我们筹谋针对吴远的那件事,如今弄巧成拙,慧敏长公主如今张罗着女儿同吴远的婚事。”
听到这话,秦侍郎就很惊讶,“大哥的意思是慧敏长公主欲将女儿嫁给吴阁老?”
吴阁老发妻早逝,单身已经将近十多年了。
“可我记得慧敏长公主如今未嫁的女儿只有那个不曾摆在台面上的与男宠所生的辛宛,这辛宛如今也才双十年华,竟是要被许配给年逾四十的吴阁老?”
孟休点点头说:“慧敏长公主与你嫂嫂姐妹之间的关系向来很亲厚,慧敏说,是辛宛对吴远一见钟情,哭着闹着要嫁她,慧敏原就对这个女儿心有愧疚,如今自然是辛宛想要什么,慧敏公主就给他争取什么,更甚至逼婚吴远。”
秦侍郎越发惊讶,“慧敏长公主竟然逼婚吴阁老,吴阁老竟然也允?”
“不允许能怎么样,慧敏抓住吴阁老的三弟使辛宛名节差点失去这桩事不放,更甚至用吴姑娘的性命名节做威胁。”虽然如此,但孟休面上却一片开阔之色,“吴远的唯一软肋也唯有这个女儿了。”
秦侍郎不免道:“那这样一来,吴阁老的身后便有了慧敏长公主这个助力,那往后我们......”
孟休道:“谁说就只是助力了,吴远对辛宛无意,倘若辛宛再出个什么意外,那吴远的末日也就到了。”
“这其间就需要你多多注意一些了,再者谢驸马——虽然此人如今落魄,但不得不说是有一些瞎本事的,倒不必将事情做得太绝。”
秦侍郎自然一一应允,留下用过晚膳之后,便匆匆去了。
之后,孟秋知来到孟休的跟前,“父亲,姑父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孟休就将谢侍郎的来意说了一遍。
孟秋知就笑了笑,“这秦家的七娘子,也真是太胆小了一些,也不知太子究竟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孟休板着脸道:“你觉得这秦娘子就当真是个懦弱不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