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没有看出来,但是她很满意。
“我先问你,当初你干嘛去了?”
“什么?”
“我说,当初你说你去亲戚家了,实际上你去那里了?”
既然话已至此,萧彻也就不瞒着她了:“你爹将我送去药王谷了。”
毫不犹疑就将老丈人推出去顶锅,不愧是萧彻。
“那我哥哥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一旦你卷入了这场纷争,你面临的危险就不单是这些了。”
好吧,那就是都知道了。
“既然我爹爹知晓你的身份,为何你还会在府中落得如此待遇?”
这是沈惜最不解的地方。
“那些下人以为我是你爹的私生子,再加上你爹为要避开眼目,几乎不来看我,他们便以为我是一颗废棋,故意苛待于我。”
而且他的样貌可怖,性格阴冷,更是叫他们不想接近。
因为这般苛待,数九寒天他还要自己去冰层厚厚的里捞鱼,也因为这般苛待,叫他小小年纪就要学会自力更生,挨饿受冻。
这比流落民间还不如。
“那……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好吧,这个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萧彻也很诚实:“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沈惜柳眉一蹙:“你是不是一早就开始暗恋我了?”
“一开始我有个很美好的家,我父王和母后恩爱敦睦,我也自小在众人的拥护中长大,直到后来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那场杀戮夺去了我所有的一切,什么美好,什么未来,在那一天统统被粉碎。”萧彻将沈惜搂在怀里,仿佛是借着她柔软的身躯汲取力量一般:“我被你爹所救,本以为是踏入了希望,没想到只是退到了黑暗之中。”
“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画院里放纸鸢,你的二哥给你拖着纸鸢,你大哥在前面跑,等纸鸢飞起来了你才从他手里接过来自己放。”
“我小时候却不是这样,我爹爹说,男人是要将纸鸢交给自己所爱之人的,而不是从别人手中接过那个纸鸢。”
“当时我便想,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肯定很好。”
“这种感情,在皇室中…比金子还稀奇。”
沈惜靠的萧彻更近了一点:“嗯。”
“再后来一次见你,是你偷偷猎了你祖母养的鸡,威胁后厨帮你杀了这鸡,处理干净之后,伙同你二哥一起在画院烤鸡吃。”
提起往事,萧彻苦涩一笑:“我是被香味诱来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
这些事沈惜都不知道,心里酸酸胀胀的,不知道如何安慰萧彻。
“后来你爹来看了我一次,那几天倒是吃上了饭,我知道寄人篱下,有些状我是告不得的。”
虽然对沈长鸣来说,打发一两个仆人很简单,但是那个时候王府刚刚被灭门,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皇帝的忌惮。
萧彻自然不会再让沈长鸣陷入这种地步。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吧,你终于发现我了,可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居然是拿石头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