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饭饭被书琴她们抱走照顾了,原因是萧彻不想再让饭饭打扰两人共度美好时光。
这样来之不易的时间已经被这个臭小子分走了一半,剩下的时间可不能再叫他占走了。
被窝里,沈惜把自己的脚贴在萧彻的腿上,比起她,他的身子总是暖呼呼的。
之前有段时间萧彻的手是冰凉的,后来不知道占宁道长给他吃了什么东西,身子倒是暖回来了。
“夫君,我不想起床怎么办?”
沈惜十分诚实的说道。
其实她不只是今天不想起床,明天也不想,要是可以,最好整个冬天都在床上度过。
“要是不想起就不起。”
“可是我不想当懒虫。”
萧彻好笑:“不会变懒虫的。”
“那再躺会儿。”
沈惜把头靠在萧彻的臂弯里,弯起了眉眼:“夫君,你说…我们以后要不要经常带着饭饭回来呀?”
“你要是想,随时都可以。”
沈惜笑:“那我们来年开春的时候再来好不好?我们到时候再生个小囡囡怎么样?娘亲说这个叫做儿女双全,我想要一个的。”
“好。”
其实萧彻一直想生个女儿,虽然他更需要的是儿子,一个可以继承皇位的皇子。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饭饭,那他也不用再担心了。
而且有了女儿,就算以后他不在了,多个人陪着沈惜,他也能多放心一点。
沈惜抓起萧彻的大手把玩着,白嫩的指尖在他宽大的手掌里滑来滑去的,似乎想要把他的掌纹刻的更深。
这天中午两人没有做饭,叫书琴给他们送了饭来,又吩咐了晚上鱼肉火锅要用到的食材,叫他们准备好以后送去后厨。
下午萧彻给沈惜画了幅画,画中,沈惜裹着雪白的狐裘大氅,半张小脸都藏在了绒毛之中,她手里拿着一个汤婆子,坐在湖边的秋千上笑盈盈的看着他,恍若神仙妃子,又如误入尘世的精灵,清贵又灵动。
如果时间能定格就好了。
前两天饭饭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算是渡过了婴儿时期最甜蜜的时光,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茫茫一片,屋里烧着地龙和火盆,一家三口挤在房间里,像是民间最普通的人家。
饭饭吃饱喝好一觉睡醒精神十足,只穿了一件赤色的肚兜,外面套了件绒衣就在榻上爬来爬去。
萧彻一面要防着他掉到地上,一面还要防着哄他让他往自己这边爬,饭饭也是个懒的,经常爬到一半就不想动了,怎么哄都没用,萧彻无奈只能拿出自己的金印哄他过来。
饭饭对萧彻这金印也是有点执念的,一看到金印,连香香的娘亲都不香了。
所以每次饭饭爬到一半在原地趴下的时候,萧彻就拿出金印逗他,饭饭看到金印时,就会顶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继续前进,短暂的发奋图强一下,然后继续前面的覆辙。
沈惜坐在塌的一边给饭饭绣小衣裳,萧彻坐在另一边,小小的床榻此刻在饭饭的眼里简直无比的漫长。
等他爬的急了,萧彻就把金印放在他手里叫他玩一下,然后趁他不注意把他往后挪一挪,这个叫给一颗甜枣,再暗戳戳的给一个陷阱。
不过这个时候沈惜是最紧张的,金印虽小,但也有分量,饭饭抓握不稳,万一磕到身上了怎么办?
而且这是萧彻的金印,是除了玉玺之外第二个能印在圣旨上昭告天下的印章,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怎么能给小孩子玩?
沈惜说的时候,萧彻就不咸不淡的回她一句:“我的儿子,天下将来都是他的,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印章罢了。”
见萧彻如此纵容饭饭,沈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他。
确实,饭饭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要继承大统的人。
不过光听萧彻这话,沈惜就知道,他的野心从未折服过。
他想当天下的王,他也能当天下的王,但是因为她……
每每想起这件事,沈惜的心就隐隐作痛。
“可我想要的不是天下,我想要的,是沈惜。”
萧彻看着拿到金印以后笑的一脸傻相的儿子,像是无意间说出沈惜等了不知多久的话:“待到那日,我只想与你住在南苑,再不分离。”
可是……真的会有那日吗?
那日,又是什么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