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乌月见他脸色不好。
“没事。”陈鸣昇起身,牵她的手：“吃好了？”
“嗯。”江乌月拿起包：“我们走吧，别耽误你开会。”
“耽误就耽误了，送你要紧。”
陈鸣昇拉着她从凯赛出来，迎面撞上一群人浩浩荡荡从廊下进来,估计也是来吃早餐的。
刘行长一眼望住他,双眼发亮：“小陈总,好巧。”
这人酒量不错，昨晚喝成那样,居然还能爬起来出来应酬。
陈鸣昇不动声色上前跟他握手：“刘行长。”
“这是我客户，我请他们过来吃个早茶。”刘行长说着，目光看向从陈鸣昇身后的江乌月。
陈鸣昇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听到这话便招手唤应侍生上前,取出一张金卡给他：“记我账上就行。”
刘行长恭维道：“那怎么好意思。”
陈鸣昇勾唇：“我的荣幸。”
说着，他伸手拉江乌月的手要走,就听见刘行长色眯眯地开口：“你们北城风水好,没想到女人更靓。”
他眼神自下而上往江乌月胸上瞥：“凯赛什么时候提供包厢服务啦。”
陈鸣昇起初还在笑,听到后半句，他顺着他的视线发现刘力言语的目标是望向身后的江乌月,顿时脸色寒光乍现。握住江乌月手指的掌心收紧。
“刘行长您是昨晚上喝多没醒，醉糊涂啦！”刘力身边的人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立马推他的手臂,使眼色提醒。
“我没喝多,调侃几句不行吗？真羡慕现在的女人，我们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博事业，他们只要腿一张开钱就来了，这妞儿L行情最好，□□……”
刘力话音未落,眼前晃过一道影，没等江乌月反应过来，陈鸣昇已经冲上去一脚踹倒了刘力。
刘力肥头大耳不说，喝了酒的缘故，底盘根本不稳，那一脚踹到腹部，令他整个人向后一仰后退了几个大步，直接撞倒凯赛转门旁边的长颈大花瓶。
“砰！”
花瓶瓷片碎了一地，耳畔响起几声尖叫。大堂安保人员听到动静，急匆匆赶来。
刘力跌倒在碎瓷片中央，半天没缓过劲来。
“你！你……”他身体里还存留的那一点酒精，瞬间挥发的一干二净，彻底清醒过来。
陈鸣昇上前，踩住刘力的手指，单膝半蹲下来：“嘴上有把门的没有？”
刘力蜷缩着身体，躺在地板上痛苦呻吟，冷汗从他额头上扑簌扑簌往下落。他另一只手去掰陈鸣昇的皮鞋，却纹丝不动。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站出来替他解围：“刘行长眼拙了，这位女士，是小陈总的人。”
刘力精神一恍，眼皮虚弱地掀了掀，定在江乌月身上。
“你为了个女人，得罪我？”
话虽说着，刘力心里却是惴惴不安，明明是有求于自己半大点的毛头小子，可对着他这张傲慢
冷寒的脸，愣是看得他心里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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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蔑扯唇，嗓音宛如从深潭下传出来，很低，带着寒：“你算个什么东西，得罪你？”
“跟她道歉。”
“陈总！”刘力的面部因为指尖传来的尖锐痛意，而变得扭曲通红。
“你别忘了昨天求我贷款的事！”
陈鸣昇目光一凌，他平生真是恨透了被人威胁，张口想讽刺点什么，江乌月不知何时来到跟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她的声调轻吟细软，带着安抚的作用：“我要迟到了。”
陈鸣昇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一瞬，他顺着江乌月轻轻的拉扯，后退两步，放过了脚下的肥手。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刚才不敢惹这位太子爷，此刻看到陈鸣昇收手，他们一拥而上，把刘力扶了起来。
可不能闹出人命。
大堂经理也闻声跑过来，陈鸣昇掏出钱包，递给他一张名片，指了指刘力对经理说：“他的医药费，还有那个花瓶，相关的赔偿金额找我助理报销。”
说完不看刘力一眼，拉着江乌月往外走。
从凯赛出来，陈鸣昇眼底桀骜冰然，戾气未消：“要不是你拦着，我一脚踹飞他。”
一直处于紧绷的江乌月，听到这话，面色一松，笑出来：“你哪儿L来那么多邪火？”
陈鸣昇凉飕飕的目光看向她：“是谁早上撩拨我？”
江乌月瞪他：“无赖，顺杆爬是吧？”
“你长这么好看做什么？看见贼惦记，就烦。”
这话听着熨帖，让江乌月彻底是没脾气了，小声嘟囔：“脾气怎么就这么大。”
陈鸣昇嘴角微扬，也笑了，手指勾她的头发到耳后。
摸到她圆润耳垂上的耳钉，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最近怎么不去公司了？”
他担心江乌月忌讳他介入她工作的事，没有直接问出来。
“他们在调查上一次的事，我提交了证据，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工作了。”
陈鸣昇凝眉，不等他疑惑，江乌月抢先开口：“我同事告诉我，北城梁家小六过两天办婚礼，邀请了很多媒体到场，也有我们单位。”
陈鸣昇扬眉，目光询问，等她说下去。
“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弄一张邀请函，我也想去采访。”
江乌月的目光诚恳温柔，带着小小的试探和不安。
这样温柔小心翼翼的眼神，令陈鸣昇心脏一软，这会就是要他狗命，他怀疑自己都是愿意的。
“下一次，不要说请。”
陈鸣昇扶住她的脑袋，额头相抵，低头轻轻撞了撞。
“以后要说，陈鸣昇，拿来！”
“不要怕，对任何人，都可以理直气壮！”
江乌月也是没忍住，笑出来：“我怕你不在的时候，我这么跟人说话会被揍。”
() “那就等我来，收拾他们。”
“幼稚死了，陈鸣昇，你是不是酒没醒？”
“我很清醒。”
江乌月隔着玻璃门，看着凯赛大堂里人影绰绰，抬头问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陈鸣昇牵着她往地面停车场走：“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别怕。”
“他刚才说什么贷款？会不会影响到你公司？
陈鸣昇脚步有一瞬的停滞，很快恢复自然，他把江乌月塞进车里，低头亲了她一口：“别胡思乱想。”
驱车送她到学校，立马回公司开会了。两人约好下午一起吃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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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程一大早搭乘最早一班的航班前往S市，分公司的负责人驱车来接他们，车是韩程在这边购置的，低调的黑色商务。
今天天气不好，头顶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天色黑得像打翻的墨水，广播里，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报道说S市未来六小时有大暴雨，提醒司机出行注意交通。
韩程坐在车里，他既没有假寐休息，也没有看秘书递过来的资料。
强风呼啸而过，硬币大小的雨地砸在车的挡风玻璃上，淅沥沥的动静，夹杂着车外刺耳的鸣笛。
他知道温秀玉在这座城市。
莫名的，心烦异常。
他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李长明坐在副驾观察这路况。
他们路过一处十字路口，红灯九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