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比熊还沉。
带他上楼梯,她拖不动,只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拖他往上走。
手臂发酸发麻,出了一身的汗。
油然生出一种拖尸体的感觉,她像是杀人犯处理尸体似的。庆幸她有先见之明在进店门时关上了门,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们。
“人不胖,怎么这么重!”等她把他拖进了她的房间,她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热死了,开空调。喝口水压压惊。
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让他睡地上算了。找来一张凉席铺地板,把他翻到上面躺好。
不过她突然好奇他会不会有脚臭,捏起鼻子给他脱皮鞋,然后慢慢松开了呼吸——还好,一点也不臭。
靠近他,除了闻到酒味,他身上的松木幽香若浮若沉。不由得,自己又感到一阵好笑,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给他的腹部盖条小毛毯,耳畔忽闻他呢喃在重复一个词。“楚楚,楚楚……”
楚楚。
她小时候就叫楚楚,所以听到这个词自然要敏感得多。
她以为他可能是想说什么,趴下去,凑近去听。
“你叫楚楚有什么事?”她轻轻地拍他的脸蛋,还挺有弹性,他皮肤真好。
“……我想你。”
他醉意朦胧中的一句梦呓。却令她的心蓦地受到了一种深深的触动,她细看他的脸。
白净,精致,英俊如斯。
浓浓的睫毛像是用睫毛笔刷过一样,向上卷的角度十分好看,长长的翘翘的,令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贴了假睫毛。
酒劲后发的作用,他白皙的脸颊微微透出晕染的绯云红,艳胜施胭脂的小娘子。
此男子只应天上有。她不禁生出这样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