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终于得出结论，姜燃车祸后遗症，失忆了。

姜燃失忆了？褚回舟简直不敢相信，这他妈不是在拍电视剧吧。

医生见他那样，安慰道：“没关系，只是短暂性失忆，之前我们医院还有个五十多岁的患者，也是因为脑出血等各种病因出现了短暂性失忆，短的话三五天，长的话半年，随着血块消失，渐渐恢复记忆。”

褚回舟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但是现在褚回舟又面临新的问题，那就是姜燃只记得他，所以对他依赖到了极点，具体表现为，他动一下她就问一句：“你要去哪儿？”，还暗戳戳想要跟着，要不是吊着点滴，褚回舟都拦不住她。

自己并不熟悉的老婆由一只高贵冷艳的猫，变成了任性黏人的猫，褚回舟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过来。

对于姜燃单单记得他的事情，褚回舟还专门问了医生。

医生只给了他两个答案。

要么是他在姜燃心中有分量，要么就是车祸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加深了姜燃脑海里的印象。

褚回舟直接排除了第一个答案，这三年，两人基本上两地分居，哪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褚回舟一下想到了车祸时，他给她打的一个电话，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他当时只是想要通知她，他有急事，民政局是去不了的，能不能改天再去离婚，哪知道现在变成这样？

姜燃看着褚回舟给她忙前忙后，这才试着想了一下，但是除了彼此的名字，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褚回舟一转头见她皱着眉头十分吃力的样子，说：“别想了，医生说了是暂时的，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姜燃倒是听话，眉间舒展开来，但是看着他的目光却像森林里的小麋鹿，可怜又无助。

褚回舟尽量扯了一个温和的笑，笨拙地安抚道：“你不是还记得我吗？没事的。”

姜燃一听，立马笑了，“我一定很爱你吧？”

褚回舟身体一顿，见她歪着头询问的样子，否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刚出ICU，不能告诉她两人即将要离婚的真相，他怕她受不住，最后，他沉默着没有作答。

姜燃就像变脸大师，前一秒还能问的笑意盈盈，后一秒失落就爬了满脸，她拉着褚回舟的手臂让他坐下，偎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褚回舟两手微抬，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我一定很爱你，不然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你呢。”姜燃的声音有点闷，但是语气又有一种紧张的证明感，好像想要抓住什么。

对别人情绪一向不敏感的褚回舟察觉到她的一丝落寞，或许，姜燃自己也不喜欢这个脑子里空空如也的自己。

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变得陌生，褚回舟想象不出来她的害怕；当脑子里只剩下一个人时，那个人自然就成了救命稻草。

她害怕这根救命稻草也会放弃她。

褚回舟最终伸手在她后背安抚地拍了两下，却因手劲过大捶得姜燃咳个不停。

他尴尬地放下半空中的手，见姜燃没说什么，稍稍松了口气。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把人推开。

……

十一月初的时候，姜燃出院回家修养，褚回舟带她回了中心壹号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