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庆拉着张建国到一边,低声说道:“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劲。你就没看出来这两个人吵架了吗?”
“为什么啊,他们平常感情不是很好吗?”
“谁知道呢。多半是因为叶总再也受不了咱们老大的臭脾气了。”
“那咱们要不要给叶总打个电话?”
“算了。”张国庆摇头,“感觉这次老大生好大的气,咱们还是少管闲事,小心引火烧身。”
张建国余光瞥见赵缪躺在摇摇椅上,伸手抓起了一瓶二锅头在喝,张建国记得赵缪是不喝酒的,连忙道:“老大,那个是……”
话音未落,赵缪一记眼刀冷冷的瞟过来,“废什么话,还不去给我收拾床铺?”
张建国看着某人冰冷的视线,喉头一滚,点头哈腰道:“好的,小的马上就去办。”
张建国溜得飞快。
张国庆溜得更快。
废话,鬼都知道现在的赵缪是生人勿近。
他们才不要去撞赵缪的枪口。
张国庆和张建国两兄弟的家在郊外的乡下,跟叶至臻的家一样,都是独栋别墅。
只不过张家兄弟的独栋别墅前面养鸭,后面养猪,门口正对大马路,整个房体歪歪扭扭,像是要随时塌了一样。
好在房子背后有一块院坝,种了些黄瓜、丝瓜、苦瓜什么的,眼看要入秋,没什么果实,看起来光溜溜的一片。
张国庆和张建国两兄弟手脚麻利的将房间收拾了出来,便下楼去喊赵缪。
谁知却看见赵缪抱着酒瓶睡着了。
那女人浑身酒气,脸红得吓人,看上去已经神志不清,就蜷缩在摇摇椅中。
张建国拿手戳了戳赵缪的脑袋瓜子,赵缪也完全不醒,“完了,老大喝醉了。”
“老大本来平常就滴酒不沾……”张国庆抽出她怀里抱着的空酒瓶,目瞪口呆道,“好家伙,直接吹了一整瓶二锅头,53度的酒啊……不愧是老大。”
“可不,自己把喝醉了。”
夜风乍起,郊外的初秋有些冷。
张建国看了一眼躺在院子里的赵缪,扭头问张国庆:“晚上这么冷,要不咱们把老大弄进屋吧?”
“怎么弄?”
张建国过去比划了一下,总觉得不对,“电视里都是公主抱,要不你来?”
张国庆怒吼:“你怎么不自己来?!”
“我怕老大打我!”
“你就叫我去?!”
张建国皱眉摊手,“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扔在这儿吧,看这天气,晚上说不定要下雨。”
张国庆计上心头,“要不,咱们直接抬这椅子?”
张建国双手点赞,“这个主意好,咱们连老大的衣角都摸不到,明天她醒了就没理由打我们了。”
张国庆却道,“你放心,老大打我们……不需要理由……”
“该死,这个妖女。”
赵缪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说话,看见张国庆两兄弟在她面前叉腰吵架,她醉醺醺道:“谁…谁叫我?”
张建国吓得不轻,连忙道:“没有,没有,老大我们正夸你呢……”
话还没说完,赵缪扭头又倒了下去。
赵缪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她迷迷糊糊记得清醒的时候给周凝星打了个电话,等睡醒了之后,竟然发现周凝星真的在屋子里,正跟张家两兄弟聊得不亦乐乎。
赵缪醒来头疼欲来,胃里作呕,难受得要死。
尤其是一醒来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而且这房间里还是乱糟糟的,赵缪醒来心情更是不好。
没想到这酒这么上头。
赵缪从来都是滴酒不沾。
大魏朝危机重重,她一个刺客,放任自己买醉,便等同于将自己性命交了出去。
酒一醒,和叶至臻的争吵便排山倒海的涌入了脑子里。
赵缪眉头蹙起。
张建国见她难受,好心提醒了一句。“老大,给你买了苹果醋醒酒,放你床头的。”
周凝星却道:“真奇怪,你以前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一瓶二锅头就给你干倒了?”
旁边张建国道:“一瓶二锅头难道还放不倒老大?真是厉害。”
赵缪从床上慢悠悠的怕起来,走过去坐下,桌上放着两个冷邦邦的馒头,估计是她的早餐。
她胃里难受,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吃。
吃的时候又想起叶至臻家里的早餐。
真是奇怪,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偏偏就是冷不下心肠杀了他。
自己也因为感情…变成了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还有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抽痛感,随着酒醒,时不时的提醒着她和叶至臻的争吵,以及她再也回不去大魏的绝望。
赵缪自问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人,既然已经身处绝境,那就及时止损,再想办法便是。
赵缪问周凝星:“你怎么来了?”
周凝星蹙眉,“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问我…有没有迅速在娱乐圈立足的办法。”
赵缪脑子里却是一片茫然,“我……记不得了。”
“喝断片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这么多。”
赵缪却笃定而平静道:“没有下次了。”
“知道就好。你怎么回事,张建国说你跟天宇解约了,还跟叶至臻闹翻了,大姐你知不知道娱乐圈混出头有多难啊,怎么能让叶至臻这颗大树跑了呢?”
赵缪咬了一口馒头,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幽幽道:“以后在我面前,再不要提叶至臻三个字,我已经跟他割袍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