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道:“哥你放心,你马子我们绝对不动。哥几个做的是正经买卖,只求财,不劫色。”
赵缪瞥见叶至臻的手开始悄无声息的覆上了那把铁锹,身体紧绷成线,蓄势待发。
赵缪不由得微微皱眉,难道叶至臻以为他一个能打三个?
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想着叶至臻关键时刻没有抛下她就跑,她心底到底是软了一下。
“咳咳咳。”后排座椅的赵缪清了清嗓,对着趴在玻璃车窗上的两个脑袋微微一笑,很客气道,“几位大哥,可否给我们一点商量的时间。”
那人毫不防备,反而有礼有节,真像是正经买卖一般,笑眯眯道:“好咧,你们慢慢商量。我们有的是时间——”
赵缪又对叶至臻道:“窗户关上。”
叶至臻也不知怎的,心里厌恶这疯子的颐指气使,偏偏身体又很诚实的关上了窗。
“那个……”叶至臻竟不知道她叫什么,是苗露还是赵缪啊,于是他机智的省略了称呼,“待会下车之后,我动手,你机灵点,看到有机会就跑。”
赵缪似笑非笑,“你是让我把你留在这里挨揍?”
叶至臻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就你嘴皮子功夫厉害。”
赵缪话不多说,伸手,“铁锹给我。”
叶至臻瞪着她,“你不至于吧,我出去跟人干仗让你跑路,你还要拿走我最后的武器?”
赵缪眸子冷然,不耐道:“废话怎么这么多。”
叶至臻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铁锹递给了她。
赵缪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低喃一句,“砸烂脑袋怕是不行,挖眼睛应该够了。”
叶至臻猛地听见她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头发一下发麻,正欲说些什么,赵缪却已经推开车门,冷声嘱咐他道:“关好门窗,听见动静也不要出来。”
赵缪雄赳赳气昂昂的便扛着铁锹下了车。
——哐。
她将车门狠狠关上了。
叶至臻生怕她又开始发疯了,他已经得出结论,赵缪的发疯是间歇性的,时而正常,时而发病,没啥规律。
他也不管赵缪说了什么,连忙推开车门,随后只看了一眼,便呆在了原地。
那是铁锹吗?
为何到了她的手里,仿佛就变成了一把惊若翩鸿的长剑。
她穿着一套褪了色的红色运动服,脚上只剩一只蓝色拖鞋,另外一只估计是刚才掉河里了。
只见她舞动手里的铁锹,身形如云,又快又狠,仿佛一道青烟,怎么也看不清她的招式。
——砰砰砰。
连续的几击,一挥,击中一人的脸。
二挥,砸中一人的膝盖。
铁锹支撑点地,她一手撑在上面,身体腾空旋转,溅起一地灰尘,一个利落的扫腿,打得一人踉跄倒地,咕噜噜的滚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