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脑子多半有病。
“你一直在跟踪我?”
叶至臻很得意的扬眉,“没错,从机场到寺庙,我一路追着你到了这里。赵缪,你不是号称大魏第一次刺客吗,怎么自己被跟踪了都不知道?”
“叶至臻,你是不是闲得慌?你要是真闲得慌,能不能进个厂?别再跟着我了。”赵缪皱眉,似乎很不耐烦,“你要再跟踪我,我就报警了!!”
赵缪说完这句话才觉得有些可笑。
她自己就是匪,现在一个匪竟然被逼得去报官?
叶至臻闻言,眼底有一抹惘然。
甚至带着那么一丢丢的伤感。
赵缪正以为是不是自己话说得重了,伤了叶至臻的自尊时,只见那人突然伸出手往她脑门上摸,一边摸还一边自言自语:“怎么骂得这么没力气,难道是生病了?”
赵缪:“……”
“你额头好烫,是不是感冒了?”叶至臻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滚烫,终于敛了玩笑神色,眉头紧皱,“是不是高反了?”
赵缪一愣,甚至没有去打掉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什么是高反?”
“高原反应,是一种常见的高原急性反应。就是人突然到了海拔很高的地方,会产生胸闷、头晕、乏力、呼吸不畅等症状。严重的话,有可能致命。”
赵缪抿唇,思忖片刻,“我相信我运气不会那么遭。”
“躺着,等我。”叶至臻从她床上下来,就留下这么诡异的四个字,随后推门而出,不知去干什么了。
赵缪眉头微皱。
躺着,等我。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是味儿?
赵缪是真没什么力气了,这XZ昼夜温差十几度,加之她那天下飞机受了冻,又有高反,她现在是连爬起来都觉得费劲儿。
于是,她很听话的钻进了被窝。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又听见叶至臻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红景天”凑到她嘴边,跟她说话:“把这个喝了,可以缓解高反。”
赵缪眼睛都懒得睁开,叶至臻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张嘴,“嗤嗤嗤”的喝完了一小瓶药。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脑袋,跟顺狗毛似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发腻,问:“还难受吗?”
以前生病,赵缪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不知为何,她现在只觉得委屈伤心,像是脆弱到了极点,一碰就碎。
她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难受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到县里去看医生。”
赵缪其实并没有睡着,她脑袋很疼,像是有人在拿锤子敲她太阳穴一般。每次呼吸,肺部都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是水肿了一样,连眼睛都睁不开。
没过多久,叶至臻又出去了。
大概几分钟后他折返而来,赵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随后身上一重,多了一床被子。
原来是叶至臻回房将他的被子拿了过来。
一片黑暗之中,耳畔传来叶至臻担忧的声音:“还冷不冷?”
赵缪轻轻咬唇,摇了摇头。
可是她额前有滚滚汗水流下,叶至臻拿纸巾一擦,才发觉全是冷汗。
厚厚的棉被下面,赵缪的身子在不停打着摆子,似在瑟瑟发抖。
叶至臻沉默了片刻,随后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赵缪,我身上很暖和…我脱了衣服躺进来…给你取暖…好不好?”
赵缪抖着唇,好半天才睁开眼,在一片迷离的电灯灯光中看见那张讨厌的脸。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不…好……”
叶至臻还笑得出来,“为什么不好?”
赵缪真恨自己平常揍他揍少了,才让他逮着一个机会就得寸进尺攻城略地。
“怎么就不好了?你看…你现在冷得发抖…我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为你献身取暖,你竟然还……唉,不过我这人向来高风亮节,道德高尚,做不出来见死不救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你要记得我为你付出了我的肉体。”
赵缪胸脯起伏得更厉害了,“你敢…”
叶至臻哈哈笑了一声,随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了上衣,钻进了被窝之中。
赵缪“嗖”的一下翻身,却猛地被他拉住拽入了怀里。
一阵温热的体温传来。
仿佛冰遇见了烈火。
赵缪一下整个后背都暖和了起来。
就这么失神间隙,叶至臻却已经眼疾手快的像是八爪鱼缠上了她。他的手趁机紧紧圈住她,脚也不安分的缠上了她。
这个姿势,赵缪无论如何也甩不开他。
“怎么想对你好一点…这么难呢?”叶至臻的气息喷在她耳垂,酥酥麻麻的,“赵缪,你属刺猬的吗?还只扎我是吧?”
赵缪动了一下,才发觉叶至臻抱得还挺紧。
感受着后背不停传来的热量,赵缪的手脚开始回暖,她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谁允许你对我好了。”
“你就喜欢别人践踏你侮辱你是吗。”
“对。”
“你是抖m吗?”
“什么是抖m?”
“就是受虐倾向。”
“神经病。”
“嗯,不错,现在骂人有力气了。”叶至臻的手臂将她紧紧圈住了,他的脑袋却很不安分的往她后脖子蹭来蹭去,“赵缪,你来XZ到底干什么?”
赵缪又不作声。
看来是明显不想告诉他。
“你越不说,我就越好奇。”
赵缪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