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上露出慌张,她着急地询问自己老板,“我是干什么了吗?我这才上班的第一天。”
老板的语气也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刚刚怎么对顾客的,你心里没数吗?”
难道是刚刚那个女人?可恶,居然还会告状。
少女将手握成拳头紧紧捏住,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稳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怒火,好生向自己老板道歉,“老板,你放心我下一次肯定不会了。”
老板也不再回她话,把电话挂断了,少女脸上的表情破裂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恶狠,下一次要是再碰到那个女人来买东西,她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多大点事儿就告状,还是小学生吗?怎么一点肚量都没有?老女人就是老女人。
宁姝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关了,看来楚煜是回房间休息了。
她将刚买好的香烟拿出来叼在嘴里,摸了摸柜子里的打火机走到阳台双手搭在护栏上,‘噌’的一声黑暗的阳台上燃起星星点点的光亮。
红色的火花在指尖晦暗闪烁,烟雾缭绕将宁姝的脸隐藏,在这黑暗之下,火光斑驳之下若隐若现。
她习惯了吸烟,从十七岁开始她就爱上了抽烟,她喜欢抽烟带给她的刺激与快感,女性香烟带着淡淡的香气混杂在辛辣的尼古丁中。
工作一整天后的疲惫都在这瞬间烟消云散。
按道理讲,她一个女性不应该吸烟,养成习惯之后这些年戒不掉但更主要的是根本不想戒,如果到时候当真因为吸烟坏了肺最后只能英年早逝,她也无所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她牵挂的呢?
她无父无母,没有任何带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让自己长大的院长妈妈也已经去世。现在稍微有点关系的楚煜也仅是靠一张合同建立起来的经济关系。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可以为他打点好一切,为他找到下一个资助人,所以是不是她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她宁姝于这个世界而言又有多大意义?
她将一切都看得很淡,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所有的人和事在她心里都不过是一阵泡影,当升到最高处阳光照耀就会破碎,变成肉眼可见的粉末然后落在最低处再也看不见。
她在别人心里也理应如此。
香烟眼看就要烧到最末尾,她伸出食指将烟灰弹开,星火顺着重力往下掉落,亮眼的光随即熄灭,最美的时候只有一瞬间。
所以哪怕齐临这些年一直追求她,她一点动摇都没有,她知道,像齐临这种人是不可能把她视为唯一,一直不肯放弃的追求只是为了心底那一份征服欲而已,齐临是什么人?富二代啊,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不会为了她收心,那她也没必要付出自己真心。
她捏着最后一点香烟走进屋内,捏着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湮灭,屋子里再次陷入黑暗。
她在黑暗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想过谁会给她带来光亮,没有人的,没有人的吧。
第二天楚煜起床的时候,宁姝果然又离开了,桌上仍然准备好了早餐,牛奶杯底压得有便利贴:昨天你没吃午饭今天不要忘记,抽空拍一张你的银行卡给我,然后养老院今天会有人来家里问你有关奶奶的事,到时候到了你先让对方给我打电话再开门。
楚煜的拇指轻轻摩挲上面的字迹露出浅浅的微笑,姝姐总是在无言中露出自己温柔的一面,把事情想的面面俱到。
他将早餐吃完洗完餐盘就去洗衣服,晾完衣服坐在沙发上,他发现昨晚已经没有烟头的烟灰缸里又有了新的烟头,可是昨天齐临来家里并没有抽烟,之后也只有他和姝姐,他睡之后应该只有姝姐回来在客厅呆过,难不成后来姝姐带其他人回来了?
可是他好一阵儿没睡着,房间外面也没有听到说话的声音,又不会是别人抽的。难不成是……姝姐?可是,姝姐是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