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她又去了陈老那里,他虽然没同意收她为徒,但也没将她拒之门外,陈老的住处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有记者要进去访问全被他拒绝了。
客厅里放着茶具,还不止一套,很奢侈的一壶一茶,那古香古色的架子上摆满了茶具和茶叶罐。来的次数多了,对这些茶很了解,在架子上选好一套茶具,又选好茶叶煮水冲泡。
陈老忍不住提醒。“时间久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冲泡时间过长了。
“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她的右手始终不能完全恢复,油画大赛的时间马上就到了,这只手还是没恢复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用左手来画?
每次画画时都会想到张恩怀,在得知右手又不能画画了,感觉天都塌了,她愤怒,歇斯底里地冲他发脾气,如果不是他,她的右手早就好了。
后来得知事情的真相,虽然还是不能完全原谅他,但对他的恨少了一大半。他身中数刀满身鲜血只为保护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恨又不能彻底地恨,原谅又不能彻底地原谅,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很讨厌。“还是没他的消息吗?”
陈老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放心吧!他没事。他曾和我约定,如果哪天他出事了,会让人来通知我,让我替他处理公司的事。”
季心听了后眼睛都亮了几分。“真的?你们曾经约好的?他一直没联系您是不是说明他还活着?”
陈然从来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但有预感是很危险的事情,要不然也不能提前安排这些。
从陈老这里离开她沉重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只要他活着就好,他一定要活着,否则这一生她都会自责不安。这种自我安慰的想法像一颗种在她心里的种子,满心期待会结出平安的果实。
她带着画笔来到闹市区的咖啡厅,在外面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拿出画板、画纸和颜料。
这是她绘画当中的小练习,随机画出面前的景物,咖啡店对面一家接一家的门市商店,一栋灰色的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听说是很多年前日本人建的。
道路两边停满了轿车,这时开过来一辆厢货车停在马路对面,有人搬下货物送到对面的店里,还没忙完听到喇叭声,厢货车挡住了其他车通行,司机听到声音马上出来挪车。
正想着怎么构图,面前的景物被人挡住,他对面坐下一个男人,金色长发绑在脑后,穿了一件装饰物很多的夹克,手上戴着造型夸张的戒指,看面孔是东方人但打扮很西方化。
画画时她不喜欢有人打扰,收起画板想要离开,这时那人开口了。“你会画油画?”流利的中文,原来是中国人。
“会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