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多时候，甚至比人和牲口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帝薇央扭头，似是不经意的问：

“所以，你也觉得，我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对吗？”

洛凡尘笑了笑：“行不行，试过才知道不是吗？”

“哦？”

帝薇央听出了男人话语中的支持，自嘲道：

“殿内供奉说我很愚蠢，哪怕杀了这批贵族又如何，新的贵族又会诞生，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洛凡尘摇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们，不懂你。”

“你做的事情，哪怕还没有成功，但已经有意义了。”

“哦？”

帝薇央挑眉，冷艳绛唇上扬，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洛凡尘道：“倘若没有你，平民们心中剩下的便只有对这个世道的绝望，因为上层沆瀣一气，无人为他们发声。”

“但因为知道有你，平民百姓们绝望的内心多出了光亮，对活着多了一份对明天的希望，清楚还有大人物愿意为他们主持公道。”

“你哪怕无法实现理想，但至少将这黑暗的天幕，撕开了一道缝隙，让希望的光亮照了进来。”

洛凡尘没有慷慨激昂，平静的叙说着。

帝薇央认真的在倾听，没有出声打断，冰冷凤眸逐渐出神，愈发温和。

望着洛凡尘的目光，更加不一样了。

这家伙，说话真的很好听，疲惫孤寂的心灵仿佛得到了慰藉。

洛凡尘道：“我曾经有一位很敬重的长辈，留下这样四个字。”

“哪四字？”帝薇央询问。

“人，定，胜，天。”

洛凡尘一字一顿，神色认真。

曾几何时，他对这四字是不屑的，凡人如何胜天？

不自量力罢了。

有些可笑。

但当他知道一些前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牺牲事迹，还有帝薇央“执拗”的理想，才明白这四个字真正意味着怎样的气魄和意志。

年少时他会嘲笑他们这种人好傻，后来，才发现是他不懂。

小丑竟然是自己。

帝薇央闻声后沉默许久，红唇数次张开，最后难以理解的问道：

“倘若是大陆上的村中人士，只怕此生也无法说出这样气魄的话来。”

“你那位敬重的长辈，怎可能蜗居山村，碌碌无为。”

我焯！

洛凡尘吓了一跳，我不就随口整了一句。

这你都能听出来？？

帝薇央好奇问道：“他老人家，可还说过其他的金玉良言？”

“没有了，没有了。”

洛凡尘不敢乱讲了。

咱再来一句“敢叫日月换新天”，教皇大人不能激动的原地涨潮吧。

帝薇央不免有些遗憾，她看了一眼天色，也该离开了。

“凡尘，你在潜龙城找到那乞丐了吗，可有什么收获。”

洛凡尘颔首。

随即将遇到老乞丐，盲女萝莉瞳瞳，还有瞎眼大残爷爷邀请他去城外吉祥村的事情讲了一遍。

帝薇央蹙眉：“这残老院，我还真没听说过。”

“不知道这大残老者是何许人也。”

“不过对方既然屡次客气想请你过去，倒也不至于居心叵测。”

“你可以过去看看，如有问题喊我便是。”

“那乞丐掌握的苍龙战技，倘若你能学来，一身战力还能再度暴涨，不同的人，发挥出的战技威力是不一样的。”

“你日后想要自创战技，也需要有依照的蓝本。”

洛凡尘颔首，虚心听取着建议。

不过心里已经笃定，拜师是不可能拜师的，让那受过情伤的老小子，拜本海王为师，教他两手倒是可以。

他好奇询问道：“对了薇央，那盲女充满恐怖剑气的竹杖和特殊的红、蓝双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