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秦小姐能诚实回答,否则,你就得祈祷自己绝不会露馅——我的房间里是有监控的。”他指了指博古架,微笑道,“等我知道你在撒谎的那天,你鬼鬼祟祟当小偷的画面就会登上南港的头版头条,无论到时你是的身份是谁家贵太太也好,依旧是秦家的大小姐也好,我保证,都会让你轰轰烈烈的,出够风头。”
秦筝:……
望着那一架子反射着灯光的安静沙漏,秦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原本随口编造的理由被咽回去,她垂下头,缓缓道:“因为那天的生日宴,叶空给你送第一份礼物的时候……就是那个画着你母亲的玻璃灯罩……”
秦筝小心翼翼的看了温璨一眼,觑到他低垂的眼皮,以及毫无表情的脸,不知为何就不敢再看了,收回视线加快语速道,“我伯母说,如果真的深爱逝去已久的亡妻,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感动、怀念和震惊,但他……但他表情更像是不快,愤怒,甚至还有一点不想面对,不想多看一眼的逃避……”
温璨慢悠悠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所以,她怎么想?”
“她觉得,会不会是你爸爸在你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就出轨了,所以才会在看到你妈画像的时候就心虚,不愿面对。”
秦筝没有抬头。
于是也就没有看到温璨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那是一个相当讽刺、极具攻击力的微表情。
但很快就消失了。
温璨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非常干脆的道:“你伯母猜对了。”
秦筝无比震惊地抬起头来,对上他视线又飞快低下去:“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
“我也不会告诉我伯母!”
“……那如果你伯母问起来呢?”
“……”秦筝垮下肩膀,“我会告诉她我毫无收获,你和你爸爸爷爷关系都很好,是她想错了。”
温璨似乎笑了笑:“倒也不必。”
对上秦筝惊讶的表情,他继续道:“你可以把你发现的一切都告诉她,但前提是,你能找到证据。”
秦筝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温璨淡淡道:“我残废了。”
他说:“你知道在残废之前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指了指四周的书架,以及刚才被秦筝翻过的资料:“这些柜子已经被腾空了一半,东西都搬到温荣那里去了,连同一个很大的保险箱,里面装着集团价值最高的秘密合同以及账本,还有温家的传家宝——以前这些都是我的。”
“……”秦筝好像有点明白了。
温璨轻轻出了口气:“在知道他出轨以前,我认为他的一生都在全心全意的爱着我和我妈妈,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有另一个四肢健全的私生子……”
秦筝微微张开了嘴。
温璨抬眼看她,眼睛如两泓看不到底的深潭:“我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就在这座庄园里。”
“啊!”秦筝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叫,又被她自己死死捂住了,剩下两只瞪大的眼睛紧紧盯着温璨。
男人淡淡地弯起嘴唇,苍白的脸恍若地府里毫无人气的鬼神:“你猜猜,是谁?”
“……我怎么猜得到?”脑海里却不自觉开始转悠每一张人脸。
温家庄园很大,住在这里的旁支子弟也不少,但秦筝觉得人选应该在园丁或者保安之类的不起眼的服务人员中,否则未免也太挑战伦理道德了……虽然豪门内部见不得光的事本来就很多,可温家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