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袁清菡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身上冷汗淋漓,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中毒了,回想起白洛霆走的时候说的话。
“我会让你都想起来的。”
难道是他给自己服了什么药?
那一定是在饭菜里放的,现在该怎么办呢?
袁清菡支撑着坐起来,可是坐起来更难受,头痛欲裂,她有干脆躺了下来,头痛稍微舒缓了一些,但是仍旧感觉有很多针扎她的太阳穴一般。
她只能用手指使劲摁着太阳穴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脑子里变得混混乱乱,以前在梦中模模糊糊的景象,变得愈加清晰起来。
她突然之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十四岁那年的夏季,她带着绛珠去宫里找朱丝雨玩。
天气闷热难耐,倒是御花园的荷花湖上凉风习习,于是两个人就在荷花湖的凉亭里面闲坐。
却远远看到朱耀焯和一个人走了过来。
两个人本来是在皇宫中闲逛,大热天在皇宫中闲逛,也真是很有精神。
那时候的袁清菡还没有认清朱耀焯的真面目,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哥哥一般。
朱耀焯一看到袁清菡,便径直带着人向湖心的凉亭走来。
袁清菡很快便发现朱耀焯身后的人,正是几日之前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异族囚犯,于是诧异地看着朱丝雨。
一个异族囚犯,怎么能够在皇宫中自由自动,而且还跟皇帝在一起呢?
朱丝雨明白她的想法,凑过来,笑道:“他是蒙古小王子,汉名叫做白洛霆,皇帝哥哥已经跟北元商量好了,双方停战,北元更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让这位小王子入京为质两年,现在就住在京城郊区的别院里面。”
袁清菡不得不感叹,真是世事难料啊,才几日,朝堂上的局势便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她忽然就想到了那个黑阎王,不知道当他得知自己辛辛苦苦抓过来的人这么轻而易举地入京为质,是不是脸得变得更黑了。
朱耀焯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看着向他行礼的袁清菡,笑道:“菡菡,你入宫来了?”
袁清菡笑道:“囡囡让我看她新绣的手帕,所以我便进宫了。”
朱耀焯不让袁清菡在他面前用敬称,所以她只能自称“我”。
白洛霆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丫头片子,她脸蛋白皙带着红润,眼睛炯炯有神,古灵精怪,倒与他见过的这么多女人实在是很不一样。
朱丝雨看到白洛霆盯着袁清菡看,面上表情有些僵硬。
朱耀焯跟袁清菡说了一会儿子话,然后带着白洛霆走了。
待他们走远了些,袁清菡瞬间觉得凉亭里的空气变得愈加自由令人愉悦起来。
二人又说起了开心事情,就在笑得灿烂的时候,白洛霆突然转过脸来。
因为离得太远,袁清菡实在不知道白洛霆在看什么。
后来她入宫的次数变得少了起来,朱丝雨好像变得很是忙碌,不怎么叫她进宫了。
倒是朱耀焯总是找各种理由找袁清菡进宫来,有的时候是替自己诊脉,有的时候是臣子,还有的时候是宫中的丫鬟侍女。
袁清菡实在弄不明白,丫鬟侍女的健康也让一国之君这般忧心?非得让她这个宫外的大夫大老远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