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用的是武侠剧里的一个测试梗。

一把刀丶一粒糖，让仇人的孩子选。

可问题是，你这里是一把刀和一块煞气森然的板砖，不管怎麽选，都是杀心极重，此子断不可留，你这根本就没打算让别人活吧？！

小女孩紧紧的盯着江凡的眼睛。

她自然是没有言听计从的去选面前的两样东西，而是不断打量面前的叔叔。

对方的再三挑衅，让小女孩都放弃了穿着自己母亲衣服的杨宇，转而更改了目标。

「竟然一个都不选，此子心机深沉，小小年纪就有这麽深的城府，如果不杀，将来必成大患！」江凡见此冷哼一声，也是露出了危险的表情。

「妈妈~」小女孩又一次开口。

灯光熄灭瞬间，江凡内心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愧疚，他觉得自己曾经做过十分罪恶的事情，非常对不起面前的小女孩。

不管做什麽都难以赎罪。

他只想把自己的心脏都挖出来给对方，才能抵消一点罪恶感。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玲玲，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死不足惜，杀了我都不够偿还你啊……」

江凡突然跪地痛哭起来。

小女孩不自禁咬着牙，面露狰狞，这次的灯光熄灭后，并没有很快亮起，头顶的灯不停的轻闪，这意味着它的灵异力量，在极为艰难的发挥作用。

面前的男人居然能抵抗自己的蛊惑。

不过看他的样子，最终还是捡起了地上锋利的手术刀，一点点探向了自己的胸口……等等，他为什麽要把刀，探向我的胸口？

小女孩愣了一下。

「玲玲，既然我用十辈子也还不了你的债，那还不如不还了，只要你没了，那就人债两消！」

男人脸上的愧疚，在加深到顶点之后，居然慢慢演化为一种病态的狰狞。

他两只眼珠死死瞪大，嘴角斜向上提起，十分怪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早该想到的，还不清的债，那就埋了它！」

「刷」

手术刀闪过。

房间灯光也彻底亮起。

这一次小女孩自身的位置发生了转变，她出现在病房门口，转过头，惊悸未消的看着床底那个男人。

对方握着的手术刀，深深插入了水泥地面。

他刚才根本不是想一刀杀了自己，而是想活剖了自己！

「玲玲！你想跑到哪里去？」

正在小女孩惊疑不定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男人的怒吼声，她再一晃神，就发现床底蹲着的男人，变成一片阴影消散了。

「什麽！」

对方行踪难以捉摸，跟个鬼一样。

强烈的阴风在耳边呼啸，似乎有一个重物砸了下来。

小女孩连忙冲出了房门。

江凡继续追上去。

可奇怪的是，当对方进入走廊，开始哼唱起某种小朋友间的童谣，她整个人就诡异的失踪了。

走廊里只能听到逐渐远去的歌声，和蹦蹦跳跳的脚步声。

「好强的能力，我居然看不透！」

江凡来之前就有心理预期，这所医院的鬼应该不简单。

但没想到稀有率这麽高。

刚来不久，就遇到一个，以他目前的灵魂强度，配合「鬼眼」都看不透的灵异。

要知道，他现在连顶级厉鬼的伪装，都能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