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媖听着他说了他们那一帮人和他周边人的一些动态,苏青媖还是觉得平静的湖面吹起了风,泛起了涟漪。
苏青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妹子,妹子,我说了这么多,你放了我啊,哥再不敢了!”
花豹见她走没影了,心里恨恨地咒骂了几句。
刚骂完见苏青媖去而复返,未尽的话就又吞了回去:“妹子,好妹子,你快放了哥哥吧,哥再不敢了。”
苏青媖把一个荷包放在他面前,淡淡道:“里面有十两银子,你走吧。”
说完就给他松了绑,花豹整个人有些愣愣地:“妹,妹子,你,你……”
“谢谢你给我说了马师父的消息。我们家都是女人和孩子,今天你说的事,我听过就忘,就当你没来过。”
花豹立刻就懂了,活动了两下手脚,捡起地上的荷包揣到怀里,郑重道:“妹子放心,哥也只当没来过。你放心,哥不会跟人说的。”
往外走的时候,想了想,又道:“妹子,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要乱了,平时你多留意一些。别往北边去,那里人多……”
说完三两步窜到墙边,刚要跳出去,见苏青媖站在原地看他,想说什么,又止住了。摸了摸怀里的荷包,只说道:“妹子,谢了!”
说完三两步,攀住墙头,翻了出去。
一阵夜风吹起,好像夜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青媖默默地回了房,闩了门,愣愣地坐在床上消化花豹的话。
她从来就不敢小看地痞乞丐,这些人到处流窜,虽然人人喊打,但他们的消息往往最灵通。反而是偏安一地的人,安乐于现状,困于一地,不知外头日月更替。
现在花豹等人要离开,虽说税差把他们挤兑得没了活路,但他们奔赴那么远的地方,一定是有更大的利益驱使着他们。
苏青媖愣愣地想了一会,又把藏在柜顶上的行李箱拖了下来,打开看里面放的金子,看它们藏得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把它们又重新放好,想着改天再拿手里的银子换些金子回来。
次日,苏青柳见她顶着一双黑眼圈,还以为她昨晚被小宝吵到了没睡好,把小宝接了过去,亲自照料。苏青媖也没解释。
只默默留意起街上的人事来。
转眼小宝过了百日,吕博祖也得了秀才的功名。吕生财吴氏高兴不已,在吕宅门口放了长长一挂鞭炮,设了几十桌,请客吃酒。苏青媖也抱着小宝去了。并送了礼金。
吴氏喜气洋洋地在她身边转了好几圈,吕玉珠也穿戴一新,满头金饰,笑意盈盈穿梭在在女客间,像极了大户人家的闺秀,被好多妇人拉着问婚配与否。吴氏乐得合不拢嘴。
吕老汉一家也被接了过来,被无数人叫着老太爷,吕老汉高兴地多喝了好几杯,他们家终于出了一个秀才了。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村里乡里天天有人上门道贺,吕老汉都觉得他飘了。
转眼又看到两个小曾孙,见他们眉目渐渐长开,吕家后续有人,吕老汉只觉得身子都轻了二两。
吕博祖秀才宴后就去了平川县,在未来岳家的族学里苦学去了,想再进一步,吕生财和吴氏已是准备给他挑日子了。而吕玉珠也是有好些人上门提亲,吕生财和吴氏夫妻二人忙得脚不沾地。
连苏青媖都觉得近日天下太平。但没想到才过几日,县里就下了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