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伊路米是以什么心情坐飞艇回来找我的，他依旧面无表情，看的我真想冲上去把他这张脸撕得稀巴烂。

“字面意思。”

“为什么？”

“还用得着问吗！”

“瞳，你知道操作系的对象只会受控于最先下手的那个人，你被我操控了才不会被别人控制，我是为了你好。”

伊路米对于往我脑袋里扎他的念针这件事解释得直言不讳，丝毫不觉得他有什么错，这个态度真是把我气笑了。

“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地为我好。”

“我爱你才会做这些。”

说到‘爱’这个词时他信誓旦旦，好像真的是因为爱我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这真的是‘爱’吗？

伊路米口口声声说的爱就是他高高在上地像是个支配者，而我只要乖乖听话当他的宠物就好了？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给我插念针下达指令是‘爱’吗？随便修改我的记忆是‘爱’吗？把我当做你随意操控的傀儡是‘爱’吗？你的‘爱’除了控制和占有还有什么？你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都无法对我做到。”

这一年多我们都没有吵过架，伊路米说会包容我就真的很包容我，每次我耍小性子的时候他都会顺着我的意。

但是这次不一样。

伊路米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没有血缘关系维系的感情本来就很脆弱，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需要利益来维持，有了足够的利益这段关系才能长期存在，而我只要靠一些特殊手段我们的爱情就会至死不渝永远存在，我当然会选择这么做。”

他白皙的脸庞在吸顶灯的光照下像是超凡脱俗的天神一般昳丽，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如此冰冷。

我喜欢的这个男人，在告诉我爱情的本质不是情不自禁，不是相互吸引，不是明知飞蛾扑火也要自取灭亡——

单纯的只是因为利益的捆绑。

“那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说出了让我如坠冰窟的话：“你的能力。”

我僵在原地，和他面对面，半响没动。

原来我们的关系在伊路米的眼里一直都是不平等的。

所以他对我居高临下。

所以他一点都没有负罪感。

所以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错。

……我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了。

这么多日子以来，在伊路米的眼里我不就跟个小丑一样吗？

对他还抱有希望的我简直是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愚弄的怒火让我不可抑制地狂笑了起来，笑得肚子发痛，笑得弯下腰去，笑得眼睛胀痛。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揍敌客是商人，没有利益没得赚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

我怎么会傻到跟杀手世家的长子谈爱情？

“瞳。”

他又在叫我的名字了。

这个烂人！！！

伊路米还在说话，我听见短暂的语言里他还说了什么‘他爱我跟想要我的能力并不冲突，因为能力也是我的一部分’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