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候的他尚且不知道那个世界与自己的真实关系，即使回去了也无能为力，所以也算不得多么遗憾。

如今被原初碎片改造的身体也有漫长的生命，那个世界也一直存在，即使一时半会儿需要碰碰运气，但他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机会去积累经验。

只是现在心情有些复杂而已。

比起阿蒙这个以赛诺记忆为起点走出赤王路线的家伙，他其实才是赛索斯口中记忆被覆盖的倒霉鬼，两种完全相悖的人生记忆混合在他的大脑内，真是让他有相当难以言喻的精彩感觉。

海什木当然能把记忆整理清晰，但毕竟是从婴儿时期开始就不同的两种经历，艾尔海森还真就是他自己，以过去的眼光看现在他恨不得以头抢地，难以言喻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迹；但以现在的目光去回望过去……

他对自己的过去很平静，反正他觉得能体验两种不同的人生也是一种幸运。

当然他自己的过去是艾尔海森不等于所有艾尔海森都是他，至少现在海什木还是很难理解他第一个认识的艾尔海森究竟是个什么脑回路……

那家伙肯定比海什木更早知道海什木的身份。

他父母或许真的利用世界树给他留下了什么东西，所以他清楚海什木会回到过去，清楚海什木有让大慈树王和世界树共存的办法。

大慈树王或许仍存在于世界树空间的某处，静候一个与他们重逢的契机；那场流星雨可能在过去的时间段也划过天际，所以她以此为契机，在地脉上创生出可以回到过去的特殊秘境，引导两位故友回到与她相见的时间。

当然，这并非将自己的责任交由他人承担，只是布耶尔比其他世界的大慈树王更了解禁忌知识，千年前她曾见证赤王等人驯化禁忌，五百年前她便不会只有与灾厄同归于尽这一条路可以选择，她想更久地陪伴须弥，陪伴自己所爱的人。

禁忌知识的威胁力度仍在大慈树王掌控之内，她暂时离不开世界树空间，不断维持可控状态的同时，她也在发掘禁忌知识和深渊之力的妙用，那通往过去的门或许就是她的一次尝试——世界树上的污秽被她废物利用成了奇迹，或许她也不需要等候故人归来，仅凭自己一人就能守护世界树，但如果能和那些人一同并肩作战——就当是她的小小私心。

或许没有实际证据指明那个世界的艾尔海森清楚一切，但海什木觉得光从他请假的日期就能知道艾尔海森清楚不少东西，倒推回去说不定在那世界的花神诞日前艾尔海森就知道海什木的情况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把海什木换到艾尔海森的位置上，他会采取一直冷眼旁观的政策——艾尔海森也是那样做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既然做好了不干涉的准备，那当时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让另一个自己给他做那种事……

好吧。

至少也没真的发生关系，不然被自己上了自己还是相当……看来那个艾尔海森的道德感还是比海什木稍微高一点的。因为这时候海什木对此的评价仍是“有趣”，不知道和自己做的感觉会不会比外人更为刺激禁忌。

他的想法是异常的。

但阿蒙他们担心他因为异常的认知而委屈自己，就让海什木忍不住想笑了。

正因为生活在正常的世界，异常的他比别人更清楚正常是什么样，他只是不屑于去做，也不觉得自己是无根之萍。

海什木有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