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炼丹，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后，流萤合上炼丹炉盖子，静等丹成。

亓槿涣还没到这一步，流萤却忽然开口说话:“你好像很在意青漓？”

亓槿涣操作火势的动作一顿。

流萤便觉得自己没猜错，这孩子一直以来都让人省心，脾气更是随了自己不争不抢，她很少在亓槿涣脸上看到其他的情绪。

原先听到其他弟子说他与魏芸相处甚欢，她还以为只是别人眼中觉得，毕竟他这个徒弟惯来喜欢装模作样。

如今一见，却发现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她也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去。

“是，师叔对我很是照顾。”亓槿涣除了刚刚那片刻的失神，表情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是吗？”流萤轻轻一叹，“那你对她，是对我一样的吗？”

嘴上问着，流萤却是了解她这个徒弟的，心下已经有了答案。

亓沉默了很久，所视之处的丹炉下方火焰摇曳，冰蓝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几份额外的情绪:

“我好像喜欢上师叔了。”

流萤听到这个不出所料的答复，只是默默地望着他，唇瓣微抿，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话题似乎就这样冷场了，“噗呲”一声，炼丹炉中的火苗炸开一朵小火花，打破了这份平静。

流萤才算缓过神来，微蹙起眉问:“你为何喜欢她？”

不是她说，这修仙界的美人多了去了，就魏芸的相貌，当真是算不上优越。

更何况她的修为也并非高深，全是靠丹药堆上去的罢了。

亓槿涣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摇头道:“我不知道，就是喜欢上了。”

流萤又问:“跟我一样的喜欢吗？”

亓槿涣猛然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跟师尊不一样，我很感激师尊收我为徒，还教导我医术，让我在修仙界有了立足之地！”

“可师叔她是不同的，她关心我，为我挡剑，为我出头，而且在她的视线里，也只有我一个！”

原本他只是想当一个照顾前辈的弟子，可越发跟魏芸接触的久了，他就越觉得这个借口站不住脚。

魏芸像一只懵懂的幼兽，时时刻刻黏在他的身边，从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真情流露。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魏芸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都变得不同了。

他想抓住这束光。

流萤静静地听他讲完，缓缓开口道:“如此，可她喜欢你吗？”

“……”他张了张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流萤叹气，说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可知为何我先去一直被魏芸针对？”

她没等亓槿涣回答，继续说道:

“因为她喜欢宗主，而宗主对我颇有照顾，她心生嫉妒，对我也是极其看不顺眼的，连带你也没什么好脸色，不是吗？”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她失忆那段时间对你依赖，如今记忆恢复，她是不是就开始避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