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两次敲门声过后,门从里开了,露出一身京剧戏服的黄昭仪,「月月,你不是有我家钥匙麽?」
「钥匙忘家里,没带身上。」
柳月走进屋,围绕小姨转一圈,赞叹:「小姨你这身段保养的真好,我要是男的,都想撩开你戏服了。」
黄昭仪一笑,打开她的手:「你怎麽过来了,今天星期五,我还想着练完这段戏就去你家吃晚饭。」
柳月观察她的戏服,答非所问:「这是梅兰芳的京剧《凤还巢》?」
黄昭仪说对。
柳月立马原地即兴表演了一段,用京剧腔唱到:「先前有人到书馆,你就该先对我父言。奴家生来非下贱,我岂能私自进花园。每日闺阁多,如今受逼在人前。有心来把青丝剪,焚香念佛就也安然。」
听罢,黄昭仪一脸惋惜地说:「唱得真好,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可惜你不愿意跟我学。」
柳月收拢曼妙身子,撇撇嘴,「我生来就是做大事的,怎麽能困在舞台这一亩三分地里。」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往下讲:「你也别只顾着看我唱得好不好,有没有听清我唱的意思?」
黄昭仪回味一番刚才的戏词,没弄懂,「怎麽?还另有说叨?」
柳月换双鞋,朝屋里走:「有心来把青丝剪,焚香念佛就也安然。小姨,你要是再这样下去,离落发归入佛门也不远了。」
瞅着外甥女的背影好一会,黄昭仪走过去给她倒杯水问:「别打机锋,说吧,找小姨什麽事?」
柳月四处打量一番,问:「这次去京城登台演出,顺利吗?」
黄昭仪坐到旁边沙发上,「老样子,还行。」
柳月问:「小姨,听妈妈讲,这月你在香江入股的银行分了不少红?」
黄昭仪点头。
柳月又问:「沪市3家老字号大饭店和香江2家大酒店,每月也给你上供不少吧?」
黄昭仪失笑道:「什麽上供?搞得像黑社会收保护费一样,难听死了。不过随着改革开放,饭店和酒店生意还不错,饿不死,你是缺钱了?」
柳月撸撸袖子:「是啊,我缺钱了,要不你分一家饭店我吧?」
黄昭仪不疾不徐说:「现在分你,也没时间打理。等你将来结婚了,小姨送一家饭店和一家酒店给你做嫁妆。」
柳月勾勾嘴:「我结婚?切!我结婚要等到何年马月去了,你这是画大饼一点都不实际。」
黄昭仪说:「也不用等到何年马月,等你遇到喜欢的人,就会有这个心思的。」
柳月眼晴一闪,「小姨,假如你遇到喜欢的人,会有结婚的想法没?」
「我?」
黄昭仪迟疑一下,尔后摇了摇头:「我这年纪难了。」
柳月皱眉,「长得好,身材高挑,自身优秀,还有外公和舅舅帮你撑腰,兜里又鼓,33岁就开始没信心了?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你。」
黄昭仪好笑问:「你印象中的我是什麽样子的?」
柳月回忆说:「小时候我印象中的你,如月宫中的娥仙子,挥挥衣袖都是自命非凡。」
黄昭仪说:「那是你小时候,长大了,认知多了,就会变化。「
「不不不,至少在半年前,我对你的认知一直没变化,唱京剧唱成大腕,唱成上戏教授。搞副业眼光独到,入股的银行和投资的饭店酒店每天都在利滚利,
钱生钱,活脱脱6只下金蛋的金鸡,舅妈都经常夸你,你要是专心经商,肯定能叱咤风云。」柳月竖起食指,摇了摇,如是说。
黄昭仪不以为意:「钱够用就行,太多也没意义,我志不在此。」
接着她疑惑问:「为什麽是半年前?难道这半年对小姨的观感改变了?」
柳月扭头直视她眼晴,「确实改变了。以前你遇事果断坚决,作风行云流水一往如前,妈妈都说你是整个黄家最潇洒自在的人。可现在,嗯哼,优柔寡断,
迟疑不决,徘徊不前。
黄昭仪检查一遍自身,临了笑道:「是吗,哪里有变化?当得起你这幅咬牙恨痒痒的样子?」
见铺垫的差不多了,柳月摆正身子,问:「那我问你,你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突如其来的问答,让黄昭仪愣了愣。
柳月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别傻乎乎看我,你就说有没有?」
黄昭仪明悟,「绕了一圈,你今天是为这问题而来?」
柳月死死盯着她眼睛。
黄昭仪问,「你外婆让你来的?还是你妈妈让你来的?「
柳月说:「都不是,是我自己。』
黄昭仪面露不解。
柳月说:「我再不来,他就飞了。」
黄昭仪右手撩下头发,问:「他?」
柳月眼神古怪,「还跟我装?他有没有在你心里,小姨你不比我更清楚?」
面面相对,黄昭仪忽地笑了笑,起身道:「人小鬼大,你这空手套白狼的招数小姨见多了,去复旦对付小男生吧,我这里不起作用。
柳月勾起嘴角:「还别说,我在复旦还真想套路一个男生,可他不上当。」
黄昭仪顿时来了精神,「哦?是谁?让我家一向眼高于顶的月月感兴趣?」
柳月故意害羞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你不认识,那李恒好讨嫌...」
Ps:(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