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骄阳似火。
街道上小贩吆喝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鲜有驻足。
皆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唯独有两人是个例外。
油纸伞下,亭亭玉立的两名女子不慌不忙地走着。
一红一蓝,各具风姿。
已经过去了几日,可萧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千灵这边一无所获,景旭那边同样是。
这个人共露面了三次,中秋晚宴上突然出现,之后便是闯了丞相府和逍遥王府。
除此之外,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足迹。
“小姐,这日头正辣,我们先回去吧。”祝菀劝说道。
千灵若有所思地抬头望了眼茶楼,很快便收了回来,之后点了点头:“嗯。”
被她望了一眼的茶楼,正对街道的一间厢房里。
一白一紫,一清俊一雅致,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她发现你了。”白衣男子端着茶杯,浅笑着道。
紫衣男子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背影:“从第一日开始就已经发现了。”
“就这么耗着?”白衣男子问。
“呵......”没有答什么。
在这场角逐中,看的就是谁会先沉不住气。
他的出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是那么容易就被找到,神秘感丢失了,岂不是会少很多的乐趣?
寻思着,这位郡主怕是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等明日,在她将要放弃之际再出现,到时主动权就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衣男子似乎看懂了他在想什么:“奉劝一句,莫要太过于自负。”
紫衣男子不以为意:“我心里有数。”
回到丞相府,千灵先去洗了个澡,再用了午膳。
之后十分悠闲地午睡了一会儿。
下午醒来,她带着吉梦和祝菀在府里闲逛着。
“小姐,明日还去吗?”祝菀问。
这些日子一无所获,这么下去可不是好事,太被动了。
千灵:“不去了。”
“小姐可是有什么好主意?”祝菀温婉水眸望着女子。
千灵摇了摇头,她并没有想到什么对策。
不知对方的目的,就很难去揣测其下一步应该会做什么。
“等......”
她道出这一字。
祝菀一时并未理解其意:“等?”
“嗯。”千灵望着池塘里那各色争相绽放的荷花,轻飘飘地重复了一下,“等。”
那人定是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用意,玩起了猫与老鼠的游戏。
只是谁为猫,谁为老鼠,尚且未知。
他既要玩,那本郡主自当是要配合的。
祝菀想了想:“小姐的意思是,他会自己找上门来。”
“或许吧。”千灵淡淡地道。
她盯着那淡紫色的荷花出神,没有人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唤来附近的小厮,让他们划一旁停靠的木船进去将所有紫色的花都摘了。
是整个丞相府,所有带紫色的花花草草都摘了。
声响浩大,将府中之人都引了过来。
“臭丫头,你发什么疯?”千明珠一来看到这情况,不明所以。
千灵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去,不想搭理的意味十分明显。
千明珠还欲说些什么,景旭拉住了他,并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就这样,他憋着一肚子的闷立在一旁。
千天纵没有问其缘由,吩咐下人按照小姐的要求去做。
一个时辰之后,丞相府里再也没有带紫色的花草。
这样看上去,千灵觉得,果然舒心了很多。
当她回过神来之时,其他人都已经被千天纵赶了回去。
千灵看了眼身旁安静站着的二哥:“去那边亭子坐坐吧。”
“好。”
千天纵本是还有事,但就在方才让手下去推了约会。
侍女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两人端着茶,慢悠悠地喝着,谁也没有开口。
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丝丝的凉意,也吹去了心间的燥热。
“二哥不问我为何会除了那些花?”千灵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对面的男子。
千天纵态度淡然,似乎对这其理由并没有什么在意:
“灵儿若是愿说与我听,便是我不问,你也会说;灵儿若是不愿说与我听,便是我问,也不会有答案。
“本是不愿说之事,若是问了,反倒会惹你心中烦忧,二哥只想你开开心心的。”
“二哥总是有着这般七巧玲珑心。”千灵淡笑道,“缘生阁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千天纵配合地点了点头:“嗯。”
千灵:“那人在宫宴的第二日辰时出现在了我的院子,估计是没有想到我院中养了虎,被小黑给抓住了,之后又逃了。
“当日傍晚,他出现在了逍遥王府,似乎是冲着林顺去的,被王府里提前布置的陷阱给抓住,然后也逃了。”
话语稍顿,喝了茶,又才继续道:
“我寻思着,他是冲着我和夏墨辰而去,这些日子便时常在外晃悠,欲引其现身,然对方却是与我玩起了游戏。
“因见着他的两面,都是穿着紫色衣裳,今日看到紫色,我心中莫名觉得憋闷,有些堵,这才有了让人将府内所有紫色除去一事。”
听完后,千天纵沉默了近半炷香的时间,他道:
“此人武功定是不弱,而你也不能随心所欲动武,将自己当作诱饵,着实危险了些。”
千灵微怔了一下,后笑道:
“夏墨辰也如此说,所以林顺一直都会不远不近地跟着,若发生什么意外,他也能及时应对。”
“嗯。”千天纵点了点头,然后喝茶。
他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