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发了?”
“是。”祝菀沉声,“但我还没研制出解药。”
千灵:“他这样还能撑多久?”
“如果一直无法抑制的话,可能......撑不过今夜。”祝菀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察觉到她的神色,千灵平静地道:“这不怪你。”
祝菀虽医术高强,可到底是人不是神,总有她无法解决的时候。
这不怪她......
“主人,你让其他人出去。”火儿倏忽出声,“兴许我可以试试。
千灵当即便吩咐了下去,所有人离开,只留下了祝菀。
火儿自精神海中出来。
它站在千天纵的床边瞧了几眼,之后伸出小手,金色灵力自它手中而出。
千天纵整个人包裹在一片温暖的金光中。
千灵沉默地看着它。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火儿收了手,它一张小脸阴沉:“这是诅咒,并非是毒。”
“可有救?”千灵问。
火儿:“我已经替二哥除去了诅咒,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你还好吗?”千灵担忧地看着它。
火儿摇头:“不过就是耗费些灵力,歇息片刻便能恢复。”
话落下,它回了精神海。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想必是累着了。
千灵看着气色好转的千天纵,对祝菀说:“你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研究解药。”
祝菀点头应下:“好的。”
千灵:“二哥醒来,告诉我。”
“小姐要去哪里?”祝菀问。
千灵:“回宝灵院。”
留下话,人便向着外面走去。
回到屋子,她去了后院,将小黑带了出来,之后就一人一虎关进了房中。
盘腿坐在软榻上,千灵又将火儿唤了出来。
盯着它疲惫的小脸问:“小家伙,你是不是没有跟我讲实话?”
火儿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主人这是何意?”
千灵脸色微沉:“你刚才使用的那金色灵力是什么?”
火儿抿了抿小嘴,知道自己一旦动用了,便是瞒不过的。
它小大人般的叹息一声,之后小手心出现一簇火苗:
“主人,随着你的实力增强,凤凰火也会发生变化。你仔细看,在这火中,有一层浅淡不明显的金色包裹着火红。”
听到它的话,千灵当真仔细瞧了瞧,确如它所言。
火儿:“其实,成熟的凤凰火并非是红色的,而是金色的。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也能破除任何诅咒。
“但因眼下实力不济,我强行催动这项技能,所带来的结果便是现在这样,看上去很是疲惫。不过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千灵盯着它瞧,半晌之后,她言:“我发现你这次醒来好像成熟了很多。”
这家伙以前就跟个小孩似的,这次却是老成了些许。
火儿眸光微闪,并未应答,只是道:
“主人,精神海的环境适合我恢复,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千灵怀疑的目光看着它。
火儿小大人般叹息,后问道:“主人,你为什么不答应跟王爷成婚?”
“不是不答应,只是还不到时候。”千灵说完,沉默了片刻,问,“你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嗯。”火儿应声,话语顿了顿,“我觉得成亲并不影响主人想做的事。”
“......”默了好一阵,千灵才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火儿犹豫。
它知道这件事夏墨辰一定不想让主人知道,但它的心还是向着主人的。
这件事若是日后知晓了,那她该有多难过与后悔。
在经过一番思想争斗之后,它终究还是违背了夏墨辰的意愿。
它问:“王爷是不是送你了一支簪子?”
“嗯。”千灵从怀中将簪子拿出。
火儿问:“他是不是跟你说,有了这个,你就可以用灵力了?”
千灵点头:“嗯。”
火儿盯着那东西出神好一会儿,才又问:
“主人,你总是想先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那你可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当你做完了你想做之事,而那个一直站在你身后人却没了,那时候应当怎么办?”
千灵神色一僵,她的视线看向手中之物,艰难地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王爷身子亏空得厉害吗?”火儿问。
千灵抿唇点头。
“我能够出来,就是因为有这簪子。”它伸手取过,认真看了看,“因为,这里面封印着他一半的心头血以及灵魂之力。
“哪怕林顺用自己的补给他,他还能存活于世的时间也就两年左右。王爷的灵魂之力有些特殊,会令邪气惧怕,是以每次你被邪气侵蚀之时,只有他能压制......”
千灵的脸色惨白,张了张唇,未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竟什么都没有跟自己说。
如果,一两年内,解决不了缘生阁......
不知保持着一个动作多久,她嗓音沙哑地问:“有办法让他多活些日子吗?”
火儿摇头:“没有。”
千灵神色恍惚,呢喃道:“你回去歇着吧。”
她从它的手中接过玉簪。
呵呵......
这就是他所说的一个小阵法么?
还不待她理出头绪,吉梦敲门进来:“小姐,二少爷醒了。”
千灵回神:“我知道了。”
再次来到听风阁,千天纵虚弱地靠在床头。
她收拾好情绪,没叫人看出任何的异常。
“二哥。”
“来了。”千天纵看着她道,“坐。”
千灵瞧了瞧他:“二哥可觉得有何不适?”
“我没事。倒是你——”千天纵担忧地看着她,“怎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千灵勉强笑了笑:“许是跑过来,急了些。”
她岔开了话题:“二哥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会变成这样?”
“那日夜里,我去见将军府的大少爷,回来之时,遇到了那缘生阁的少主。”千天纵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因为是有事要说,他和关浩都是孤身前往,未带侍从。
谈完事,告别之后,两人就分别向着两个方向而去。
他走在宁静的街道上,身前忽然出现一人。
那人身着紫衣,气质儒雅,似是翩翩君子。
正是缘生阁的少主——萧锴。
对方不问缘由地就动了手,他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两人在打斗中,看似不相上下,实则,对方并未出全力。
从头到尾,萧锴都没有说话。
后来,他取出一支箫,不知吹了首什么曲子,之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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