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未有一点音信传回,倒是吉梦匆匆赶来:“小姐,不好了!”
千灵起身:“何事慌张?”
“祝姑娘回来了,受了很重的伤,刚到院中便昏了过去。”吉梦喘着气说完,像是费了好大的劲。
闻言,千灵直奔向宝灵院。
到了之时,意外地看到了林顺。
那一袭白衣白发,就算是在黑夜里,也尤为显眼。
“祝菀呢?”她问。
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
林顺指了指偏房:“身上的伤处理过了,没有性命之忧......倒是另外一位,伤得较重。”
“另外一位?”千灵狐疑。
林顺:“祝希。”
他观察着千灵的神色:“我赶到之时,她受了很重的伤,甚至是不要命的保护着祝菀。”
千灵沉默。
这个祝希她有印象。
犹记得,当初夏墨辰让她们到自己身边之时,她心高气傲,是不愿意的。
后来每每在祝菀有危险的时候,便会出现。
“我去看看她。”说完,千灵便转身向着屋子走去。
推开房门,屋内躺着的并非是祝菀,而是祝希。
已经由侍女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她,仍还是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包扎好的伤口,白布已经染上了鲜红。
她的伤口裂了。
哪怕昏睡着,也仍是眉头紧锁着,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一张一合似在说些什么。
千灵凑近了些许。
“阿菀,快走......快走......阿菀......”
千灵僵着身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直起身,就这么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
之后便去往了祝菀的那间房。
她身上的伤不重,至少在包扎之后没有闻到太浓重的血腥味。
“小姐,祝姑娘这里,奴婢照顾着便好,您快去歇着吧。”吉梦心疼地道。
“嗯。”千灵叮嘱,“有任何问题,不要瞒我。”
吉梦:“奴婢晓得。”
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那粉丝帐子顶。
“主人,你在想什么?”
火儿见她没有要睡的意思,跑了出来。
它小腿盘坐,小手撑着下颚望着她。
小脸上充满了疑惑之色,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
瞧着它这萌萌的小模样,千灵心下一软,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熟悉话语,令火儿很是不服气,它气鼓鼓地道:“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小孩子。”
千灵失笑:“你这样子,跟人类几岁大的小孩没差。”
火儿觉得它得为自己辩驳:“身子小,并不代表真的小。”
它眼下的能力只能化作这么大点。
一想到每次主人都拿这个说它小,它就气愤。
非常的气愤!
可就算是如此,最后争辩了一番,还是一如既往地妥协了。
算了算了,主人既然这么认为了,那就顺着她吧。
谁叫她是自己的主人,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主人,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祝希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千灵:“我从未觉得她糟糕过。”
“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她么?”
它记得,主人以前说过,她不要祝希的话。
在它小脑瓜的认知里,不要她不就是不喜欢么?
千灵:“没有不喜欢。”
她对祝希从未有过不喜欢的心思。
最初,是因为觉得她太傲,不太服管束,这样的人带在身边,恐会惹出事端。
既然她不愿跟着自己,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对她,谈不上喜欢与否。
火儿的脑子被她这么一绕,差不多已经成了浆糊,不理解,理不清,迷迷糊糊。
千灵摸了摸它的头,笑着道:“都说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灵火的实力虽强,却是单纯得很,并不懂得人类这些弯弯绕绕的情绪与心思。
火儿撇了撇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睡觉吧。”千灵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火儿仍还是坐在原处没动,不知坐了多久,它悄咪咪地溜出了房间,来到了林顺的那间屋子。
这么晚了,他今夜并没有回去。
轻手轻脚推开门,走进去,再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一转身,便撞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火儿无语了一霎,不再掩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我有话要问你。”
林顺靠在床头,笑着问:“问吧。”
火儿爬到床上,盯着他瞧:“夏墨辰还有没有救?”
它问出这样的问题,林顺并不意外,仍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火儿问。
“我跟他......”林顺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非要用关系来形容的话,那应该是影子吧,有他才有我。只不过这个影子,是有思想的。”
对于这种深奥的说法,火儿自然是听不懂的,它眉头微蹙着。
“你也就是一簇灵火,管那么多做什么?”林顺嗤笑。
“小爷就算是灵火,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它十分傲娇地道,“你见过能变成人的灵火吗?”
对此,林顺倒是不予置否:“确实是挺特别的。”
普通的灵火就算是有意识,也是那种很浅薄的。
而这小家伙则不同,它的智商相当于十来岁的小孩,甚至比那个年龄段的小孩更为聪慧。
能化形,有强大的实力,并且还是成长型的。
种种表现,它压根就不像是灵火,更像是那传说中的神火。
可那种东西,自古以来都没有出现过,又岂会出现在这个世上?
“那是当然!”火儿理所当然地道,“所以,那些低等的灵火怎可和小爷相提并论?”
林顺嘴角微抽:“你这大半夜的,就是过来炫耀的?”
“不是。”火儿下意识地回答。
经他这么一说,一人一火被扯远的话题又被拉了回来:
“如果夏墨辰真的还只有那么短的阳寿,主人可怎么办?她虽然没有说,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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