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夏墨辰变成这个样子,虽是他自愿,非她本意,然终究是为了她。
若非如此,他就算短寿,也还是能够活到四十岁左右的。
如今才二十出头,便已......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顺揉了揉它那小脑袋瓜子,“想太多,除了给自己徒增烦恼之外,终究是无用的。
“王爷这一生,就算只是一段短暂光阴,然他这一生亦也是无怨无悔。他做到了自己想做的,护住了自己想护的人。于他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呀,你这小家伙,也别在这里瞎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晃神了片刻,“亦或许,真到那时候,一切都不会是我们所想想象的那么糟糕。”
未来,是不定的,会出现太多的可能性。
眼下去考虑那些,尚且还早。
最后,火儿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千灵的房中。
来时偷偷摸摸,回去之时,直接用了传送术法。
翌日,千灵醒来,感觉到怀中抱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她稍僵了一下,目光向下移去,意料之中的,见到了一张软萌的小脸。
她弯起唇角,抬手戳了戳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
被吵醒,小家伙蹙起眉头,面色不耐地睁开琉璃眸子。
待看到眼前的人,气焰瞬间消失,转而换成了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稚嫩软糯的嗓音控诉道:“主人,你坏。”
瞧着气势汹汹,实则无任何杀伤力。
千灵浅笑着,又戳着它的脸蛋:“该起床了。”
“可是你以前都不叫我的。”火儿一副困极了的模样。
“以前?”千灵挑眉,“以前你睡在精神海,我叫你做什么?
“你这会儿可是在我的房中,要是一会儿有人进来,看到我床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孩,你让我怎么解释?”
“啊?”火儿是真睡迷糊了,完全没有想到那么多,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主人。
它拉着千灵的袖子,认错认得相当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主人,火儿错了,昨夜太困了,就这么靠着你睡着了。”
这一脸讨好的小模样,再加上那张精致如瓷娃娃的小脸,千灵哪里能真的生气?
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没睡够回去再睡,想睡多久都行。”
“小姐,您醒了吗?”吉梦的声音传来。
火儿瞬间消失,在精神海中叮嘱道:“主人,有事记得叫醒我。”
“嗯。”千灵应了一声,对着门外喊,“进来。”
话音落下,门便被推开,吉梦端着盆,身后跟着几名拿着清洗所需之物的东西走了进来。
将东西放下之后,屋内只留下了吉梦一人。
“小姐,奴婢伺候你梳洗。”
千灵:“嗯。”
洗漱之后,梳妆之时,吉梦道:
“小姐,祝姑娘已经醒了。她本是要过来的,我瞧她身上有伤,且身子太过于虚弱,便让人看着不让她动。”
“用过早膳了吗?”千灵问。
吉梦:“用过了,她问了几次小姐醒没醒,想来是有话要与小姐说。”
“好了。”看着镜中已然梳好的发髻,吉梦问,“小姐可要先用膳?”
千灵:“嗯。”
“奴婢这就去安排。”
用完膳之后,千灵先去了祝希的屋子。
她还跟昨夜一样,没有醒来,身上的伤已经换过药了,包扎的白布上倒是没再被浸红。
站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去了祝菀的屋子。
看到她进去,祝菀挣扎着起身。
千灵大步上前,阻止了她:“有伤就好好躺着。”
祝菀靠在床头,自责地道:“小姐,是我没用,坏了你的事。”
千灵坐下来,将她瞧了瞧:“伤势不算太重,休息一阵子便能好。”
两人的话语压根就不在一个平面上。
“小姐......”祝菀欲言又止。
千灵:“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没事,便是万幸。至于其他,都乃次要。”
默了少顷,她问:“昨天我离开之后,可是遇到萧锴他们了?”
“嗯。”祝菀点头,“回府的时候,我意外发现府外有人鬼鬼祟祟的,便想着上前去查探个究竟。不料,中了对方的圈套,被困住了。
“对方想要将我擒住,废除功法。我顽强抵抗,终是不敌。紧急之际,祝希忽然出现了,她一人对抗两大高手,虽也让对方吃了些苦头,仍还是落了下风。”
“祝希在隔壁,伤有些重,不过好在无性命之忧。你休养两日,能够下床了,便可过去探望。”千灵道。
祝菀神色动容:“小姐,她那么对你,你却这么待她......我,我替她谢谢你。”
“不用。”千灵神色淡淡,“她也并未对我做什么,不愿意跟着我,是她的选择,我不会强人所难。”
祝菀莞尔一笑:“不管如何,都要谢谢小姐。”
小姐之所以会对祝希这般宽容,一方面却如其所言,祝希未做出什么事。
而另一方面,则是看在自己的份上吧。
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看似对什么都淡然,实则并非如此。
对待身边之人,她也花费了很多心思。
千灵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们想抓你,可有说什么?”
“并未。”祝菀摇头,“只说了几句威胁的话语。”
“我知道了。”千灵起身,“你好好休息。”
不管对方做什么,其最终的目的都是自己和天蕲国。
虽不知她的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伙人如此大费周章,然这就是事实。
萧锴这般诡异的行事,让她看不透,也猜不着。
眼下所能做的,便是以不变应万变。
三日后。
如夏宣所言,整个皇城遍布禁军,大肆搜查缘生阁之人。
城中百姓那惶恐之心,也因此消减了几分。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而丞相府中,祝菀能够下地行走,祝希也醒了过来。
看似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在千灵看来,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