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还收到几个朋友的消息,无一不是在调侃他,是不是裴氏快要倒闭了,所以票都买不到了,还被坑了,最后还被报道了!
特别是宋时归,就差从江城飞过来凑到他耳朵旁边尽情嘲笑了。
“你也真是人才,看自己老婆的演出还搞出这种事情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老婆也知道了!”
宋时归还在为裴宴城领证结婚之后嘲笑他被甩一事耿耿于怀,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岂会有放过的道理。
“怎么你就被骗了呢,你说你是不是史上第一个去买黄牛票的霸道总裁?”
“完了,你现在不霸道了。”
“裴宴城,我采访你一下,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现在是怎么想的也可以分享一下吗?”
“够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被裴宴城说的是咬牙切齿。
电话那边宋时归也嘲笑够了,勉强给他一点面子,及时打住。
裴宴城自己也是悔不当初,谁能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被刻在耻辱柱上了。
裴宴城现在对于“黄牛票”已经PTSD了,不想再听见了。
靠在驾驶座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裴先生累了。
夜色完全暗了下来,繁华的大都市依旧甚嚣尘上,人群熙攘。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裴宴城打了电话给虞楚。
“演出结束了吗?”男人平缓低沉的嗓音,听起来与一般无二。
虞楚手中拿着一张照片,是光影错落,座无虚席间男人长身玉立的身形,周遭皆是虚影,唯他落入凡间。
她分明知晓裴宴城在明知故问。
唇角勾勒起来绝美的笑意,她眼睫微动:“结束了,我晚些回来,宝贝你早点睡。”
语调慵懒,像极了渣女。
裴宴城看着腕间昂贵的手表,胳膊搭在方向盘上,薄唇紧绷:“你今天是不打算回来了?”
冷硬的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委屈。
虞楚指腹摩挲着手上的照片,眼中的温度灼热,“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裴宴城目光瞥向剧院的那边,耳畔似乎回荡着虞楚那晚轻挑的话语,耳垂不禁一热。
喉结上下滑动,裴宴城开口:“你是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
虞楚当然知道自己说过什么。
可是她打算装蒜,颇为无辜:“我说了什么了?我记性差,需要你说一遍给我听我才想得起来。”
裴宴城喉头一哽。
难不成虞楚这是打算不认账了?
倒也没有。
电话那端却传来了别人的声音。
“虞楚姐,你收拾好了没有?”有年轻的小姑娘推开休息室的门,将头探了进来。
虞楚将手中的照片收进包里,闻言侧过脸来,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只隐隐露出优越的轮廓。
“稍等。”
纤细的手指熟练挽起长发,盘了一个低调但不失贵气的盘发。
“倒不是我不认账,确实今晚有庆功宴,你这不能赖我。”
“好了,我要去参加庆功宴了,裴先生不要太想我。”
裴宴城看着笼罩在夜色和灯火里的剧院,开口,“哪个酒店?”
虞楚一听,便知道这个男人妥协了。
刚报了酒店名,就听见男人沙哑的夹杂着微弱的电流的嗓音传来,“少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