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城是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把虞楚给哄高兴了。
哭倒是不哭了,就是坐在他臂弯里,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野猫儿。
指使着裴宴城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珠,把玩着他手腕间的红绳。
可谓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把它摘了,也不许丢了,要不然,你就等着瞧吧。”
又是撒泼又是威胁的,裴宴城哪敢再提。
一想起刚才自己所看到的虞楚的绝望的眼神,裴宴城就心神不安。
但愿是刚才光线昏暗自己没有看清楚。
没有等到裴宴城回答,虞楚哼哼了两声。
裴宴城不厌其烦地保证,“绝对不摘,绝对不丢,绝对好好戴在手上。”
墙壁上的指针已经划过凌晨一点,外面早已经是万籁俱静。
将虞楚放下来,给她仔细地卸了妆。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裴宴城依然不是第一次帮他的时候还要一个个研究了,动作熟稔,仿若是做过千百回。
房内是恒温系统,裴宴城并不担心她会着凉,转身还将浴缸里面给她放满了水,放入了泡澡球。
将人抱进了浴室,再三确认虞楚可以自己来。
出去的时候,裴宴城说道,“门我没有彻底关上,有事就叫我,我不偷看。”
住在一起好歹也有一段时间了,裴宴城早将虞楚的生活习惯摸透了。
她知道虞楚跳舞之后需要泡澡按摩,也知道她喝多了第二天起来会有点头疼。
这个时候房子里也没有别的人在,裴宴城只有亲力亲为替虞楚煮着醒酒汤,还要时不时上楼确认一番虞楚有没有睡过去。
但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将醒酒汤端进来,浴室的灯光还亮着。
“鱼鱼?”
半天都没有听见浴室里面传来的声音,裴宴城心一紧,可以借着浴室的光隐约看见了里面虞楚有动静。
虞楚耷拉的眉眼轻挑,在氤氲的雾气当中,颇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婉约之态,眉目间盛满了懵懂和茫然。
下一刻,裴宴城便听见虞楚传来的含糊的声音,“嗯?”
“泡好了没有?”
“……好了。”
“浴袍放在旁边,看到了没?”
“找到了。”
“乖乖穿好。”
虞楚乖巧的点头,“好。”
裴宴城也没有在外面等太长的时间,等虞楚出来的时候将醒酒汤哄骗着让她喝了下去。
醉酒之后却是反应迟缓,虞楚的浴袍带子也季得松松垮垮,简直一碰就要松开的架势。
裴宴城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给她系好。
男人腕骨间的红绳同虞楚手腕间的如出一辙,意外的和谐。
*
果然,醒酒汤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裴先生亲自煮的作用更是明显。
翌日等虞楚从裴先生的怀中醒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出现头昏脑涨的状况。
昨夜醉的不是很厉害,虞楚居然难得没有断片,好多场面都在脑海里面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