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括虽然衣衫也有些不整齐,这都是来天牢的路上那些羽林军“无意的功劳”,但他神色沉着,看上去波澜不惊,也没有如同崔太后那样的悲愤。
“哥哥,”崔太后忍不住开口,“咱们究竟能不能出去啊?吴王他......”
崔括威慑地看了她一眼,崔太后委屈地闭了嘴。
但她还是很不服气,嘀咕道:“咱们和吴王之间有勾结的事情不是早就暴露了吗?这个时候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了啊.......不然王故怎么能理直气壮地把我们关起来。”
崔太后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崔括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咱们慢慢等就行了,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诶,吴王那边怎么样了?城都被封了,会不会攻进京城啊?”
崔括听到了外面狱卒讨论的声音,眼中精光一闪,凝神继续听着。
“不会攻进京城的,咱们安心在天牢当差就行。”
“怎么可能?我听人说,朝廷派了阴太傅去吴王军中求和,结果一直在那边等着的他儿子阴识后来一个人回来了,阴太傅人都没回来,估计已经命丧吴王军中啦。”
“不可能的,我舅舅的姑姑的表侄的堂兄在礼部做官,你可别乱和人讲啊........”
狱卒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崔括很难听清楚在讲什么。
崔括皱了皱眉头,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往牢门那儿凑了凑。
声音虽然细微,但是现在可以听清楚了。
“我听说是谈妥了,阴识大人是回来送信儿的,礼部那边已经派人把宫里拟定的圣旨送过去了,阴太傅没回来是因为被吴王那边扣押着当人质了,估计没有多久吴王就会退兵啦。”
“当真吗?要是真的,估计朝廷会付出不少代价吧。”
“这哪里用的到你我操心?朝廷无非就是割地给钱呗,但咱俩依然能在这里当差呢。”
“也是,唉,自从陛下登基后朝中就一直不稳定,也不知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名狱卒好像逐渐走远了,后面再说什么阴识就听不清了。
但是崔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崔括回来坐到了地上,面容露出了笑意。
崔太后看着他,愈发地委屈:“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
崔括含着笑意,压低了声音对崔太后道:“方才我偷听到了狱卒的谈话,说是朝廷和吴王谈和谈妥了,已经下了圣旨给吴王呢,估计不久就会退兵了。”
崔太后闻言,更加不解,“吴王退兵我们岂不是更加没有希望了?”
而且,他怎么会退兵呢,他不是答应好了崔家一定会来的吗?
崔括笑了笑。
“我就说你在宫里时间长了,脑子不动都僵了。吴王是什么人啊?他们忍辱负重在海洲经营了三代,这才有吴王亲自带兵来了京城。我问你,这样的人,可能当天才刚来,就接受了朝廷谈和的条件吗?那他这三代蛰伏在海洲是闹着玩儿的吗?”
崔太后不服气:“说不定朝廷花了大代价,指不定让了多少地呢。”
崔括摇了摇头。
“吴王不是这样的人,他的野心远比我们想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