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有点扯，所以你第一次问我的时候，我没说。」
「扯是真的扯，现在哪还有杂志可以弄啊，又不是学校里那种文学社自己玩。」李鹏飞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番，「你要做这个东西，谁会看呢，好像都没有人看杂志了。」
「嗯。」陆严河点头，「我也知道。」
李鹏飞沉默了半晌，忽然又说：「但是你可以做电子杂志啊。」
「啊？」
「你跟江印出版社和叶脉网不是都有合作吗？」李鹏飞说，「江印出版社肯定认识很多的作家，叶脉网又一堆文青，你要是把杂志放到叶脉网上弄，说不定还真有人看。」
李鹏飞的话给了陆严河一些灵感。
跟叶脉网一起做电子杂志？
跟纸刊比起来，电子杂志有一个很重要的优点就是成本低。
可是，电子杂志也很糟糕，它就没有什麽成功的先例。
电子杂志也不适合放在手机上阅读。
陆严河有些犹豫。
「电子杂志更没人看吧？」陆严河说。
「那倒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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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周树春就在《艺报》官网发布了一个报导。
报导名字《振华新生陆严河》。
这是第一家正式报导陆严河将入学振华的媒体。
如周树春所预想的那样，这个报导一经发出，就受到了很多人的转发。
之前陆严河高考分数虽然很高，人人都知道他肯定能上振华或者玉明，但毕竟没有尘埃落定。
这一确定入学的报导，仍然会得到大量的关注。
周树春把自己写的报导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里面讲述了陆严河高三过去这一年每一次成绩提升的细节，包括他的老师丶同学对他的评价。
很可惜，没有拿到陆严河最亲近的朋友的回应。
而拿到的回应，聚焦点也无非就是陆严河很努力丶很拼命，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艺人的身份得到任何特殊待遇，是靠自己的努力拿到的这个成绩。
周树春又点开了桌面上的一个文档。
里面其实还有另一段文字，来自于上午那个自称是陆严河同班同学的学生的消息。
里面写着陆严河曾经跟同年级另一个女生传过恋爱绯闻的事情。
罗子程。
周树春记得那个学生的名字。
只不过周树春自己在发稿前，纠结再三，最终还是拿下了这一段。
没有发。
文章的中心和主题都是在聚焦陆严河这一年来的努力，放这麽一段进去，不伦不类，他又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去哗众取宠，弄一个大新闻出来。
更何况，这也不算什麽大新闻，顶多就是男男女女之间有些好感，再顶多就是谈过恋爱呗。
跟陆严河考上振华这件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周树春的报导帮助陆严河上了热搜。
#陆严河收到振华录取通知书#的话题登上了热搜。
这背后其实也有平台的助推。
现在就是高考季，大家最关心的话题之一就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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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录了哪个专业？」陈梓妍在电话里问。
「文学。」陆严河有些无奈，说：「没有录到我最想去的历史。」
陈梓妍：「文史哲不分家，没差，你要是对历史很感兴趣，那些课你自己去旁听就好了。」
「嗯。」陆严河说，「我也是这麽想的。」
「十几家媒体打电话来要采访我，我都还是给拒绝了，你那边呢？」陈梓妍问。
「我就这两天一直被一个叫周树春的记者缠着，没有别的情况了。」
「他？今天那个《振华新生陆严河》的报导就是他写的。」
「啊？原来是他啊。」
「他没有给你打电话丶发消息什麽的吧？」
「没，就是上次书展，以及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被他当面缠住了两次。」陆严河说，「后面也没有了。」
「嗯，关于你上大学这件事，咱们还是尽量低调处理，你现在已经很火了，没必要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过犹不及。」陈梓妍说，「包括你后面还答应了要上彭之行的访谈节目。」
那是陆严河在毕业季晚会活动时候收到的邀请。
「行哥那个节目，我要什麽时候去录？」
陈梓妍说：「我想着下个月吧，避开这一段时间的热度，大家都在讨论你，这个时候录节目，很快播出来，容易让大家看腻了你。」
「也是。」
「彭之行那边我也跟他沟通过，对于录制时间，他表示以我们这边的意愿为准，他都OK。」陈梓妍说，「他现在挺受北极光重视，他那档访谈节目，几乎只要是上北极光播出的影视剧，主演都会上他的节目接受访谈。」
陆严河看过几期。
彭之行这档访谈节目已经渐渐有了声量和影响力。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毕业季晚会演出和《黄金时代》的尾款都到了，我让他们直接打到你的卡里，你自己查收一下。」
「好。」
「叶脉网那边发来了一个新的合作计划，是《城市游记》这个系列，上次廊化那一次反响很好，超出了预想，叶脉网也很满意，所以想要继续做下去，仍然邀请你来做主介绍人。」
「好啊。」陆严河说，「辛子杏跟我说过，我很愿意做这个工作，虽然酬劳不高，但这个工作本身我很喜欢。」
「嗯。」陈梓妍点头，「我想也是，看得出来。」
陆严河准备挂电话了。
陈梓妍又说：「今天晚上有空吗？我要跟陈必裘和李真真要一起吃饭，如果你有空的话，一起来吧。」
陆严河马上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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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饭店是陈梓妍订的。
陆严河本来还以为今天晚上陈梓妍跟他们吃饭是为了《年轻的日子》这档节目，要讨论一些事情，但实际上似乎并非如此。
陆严河和李真真都是捎带的，今天的重头戏是在陈梓妍和陈必裘身上。
陈梓妍是想要跟陈必裘谈一个框架合作。
之后陆严河会跟他们合作《年轻的日子》，涂松和温明兰却没有。
陈梓妍说：「你手上的《一起露营吧》这档节目，让明兰加入吧。」
《一起露营吧》是一档王牌节目，在国内所有综艺节目里，都属于S+级别的节目，很火，前台数据平均每期播放量都突破了一亿。
当然，实际上观看人数肯定没有这麽多。尽管如此，也是一档实火的节目。
陈梓妍说：「让明兰成为新一季的常驻，需要什麽条件，你开。」
陈梓妍开门见山，陈必裘一时都不知道如何说好。
「梓妍啊，明兰她完全一个新人，来做常驻，这也令我很为难啊。」陈必裘说，「她现在可是一点知名度都没有。」
「所以才需要《一起露营吧》来帮她打造知名度，你捧人的能力，我们都领教过，绝对的王者，多少新人都是从你节目中火起来的。」陈梓妍说。
陈梓妍明明是在请陈必裘帮忙，可是却并非求人的姿态，反而有些硬气，这与陆严河的常识不太吻合，以至于陆严河都有些疑惑，陈梓妍这麽做能够帮温明兰拿到常驻吗？
可是，很快陆严河又发现了，尽管陈梓妍到的态度一点都不「求人」，陈必裘却似乎并不在意，陆严河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在意，而不是假装的，甚至陈必裘对陈梓妍的这个请求还感到「为难」，为不能一口答应下来而感到抱歉。
这就是金牌经纪人的能耐吗？
陆严河想不通为什麽，只能继续默默看着。
陈必裘说：「《一起露营吧》能够做到今天，不是因为能捧出很多新人，是因为有很多大明星在节目里录出了特别好的节目效果，带红了节目，节目也跟着带红了那些新人。」
「明兰是新人，但一定会火，为什麽不让她在你们节目里火呢？」陈梓妍说，「必裘，你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吗？」
「你看人的眼光我当然相信，但是做节目不是赌博，有的艺人非要到那个时候才火，我也不能等到她火了，把她参与的节目再卖一次，没人买帐。」陈必裘说，「常驻是真的有点难，来做两期飞行嘉宾，好不好？」
陈梓妍微笑看着陈必裘。
「温明兰已经接下来傅竹导演新电影的女主角。」她忽然说。
「傅竹？」陈必裘眼睛瞬间瞪大了。
「傅竹导演的新电影女主角，你肯定知道它的分量。」陈梓妍说。
「果然是你啊，不愧是你，她这才多久，就拿下了傅竹导演的新片。」陈必裘的态度马上就变了，「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或许会有很多合作方提前来抢跟她合作的机会了。」
「但这仍然无法打动你，无法让你给出常驻的机会。」陈梓妍看着陈必裘的眼睛说道。
陈必裘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其实不瞒你说，下一季的常驻嘉宾阵容，我已经组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临时插一个温明兰进去，也不知道往哪儿放。」陈必裘说，「任何一档节目都有剧本，温明兰去承担什麽样的角色呢？」
陈梓妍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这样就放弃了？
前面费了大半天劲儿，就这样结束？
陆严河不明所以地看着陈梓妍。
他总觉得这不是陈梓妍的风格。
果然，下一秒，陈梓妍忽然笑了起来，说：「那你手头上正在筹备的《恋爱世纪》，总没有把嘉宾码齐吧？」
陆严河蓦地一惊。
陈必裘先是睁大了一下眼睛，随后就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梓妍啊，你兜兜转转大半天，原来目的是这儿呢。」
陈梓妍甜美地笑了起来。
「现在恋综这麽火爆，你这位金牌制作人也决定制作一档这样的节目，哪个经纪人会无动于衷呢。」陈梓妍说，「你见过明兰，她的性格和长相都有着独特的魅力，把她放到《恋爱世纪》里，会极大地放大她身上的魅力。」
陈必裘沉默片刻，「《恋爱世纪》我们打算明年一月份才制作，现在确实还没有谈艺人，正在做前期筹备。」
「明兰在今年十二月份有一部戏会播出。」陈梓妍说，「你看，到时候你就会收获一个刚刚通过新戏而走红的女演员。」
陈必裘：「亲爱的，我充分相信你的眼光，如果你是希望帮明兰争取《恋爱世纪》里的一个名额，我会认真考虑。」
陈梓妍：「在节目中跟明兰配对的男演员，我可以来牵线。」
「嗯？」
「一线男明星，怎麽样？」陈梓妍说。
陈必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郑重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