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眼下跟他说话的语气就冷硬了下来。
栾轻溪自然知道她在生什么气,本想着能瞒多久算多久,等他能活动,这件事也就算揭过去。
问题是他只知道自己强行施展秘术伤了心脉,伤得有多重心里却没底。
他不希望凌芸内疚或为他担心,当然就没想让她知道实情。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如何能放弃掉这么好的机会?
当下捂住胸口,虚弱地道:“痛…痛。”
凌芸白了他一眼,冷嗤道:“还知道痛呢?怎么?不死撑到底了?”
嘴上不饶人,但凌芸还是心软了,倒了杯温水走到床边坐下,扶起了栾轻溪,“先喝口水,然后把这碗药喝了。
我在药里放了凝神安魂的药草,你喝完之后好好睡上一觉,睡醒就没事了。”
栾轻溪点了点头,迷蒙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
靠在凌芸怀里闻着扑鼻而来的少女幽香,登时有些心猿意马。
但他还是乖乖地喝药,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喝药的速度,却缓慢异常就对了。
凌芸见他一口一口艰难地喝着,灵光一闪,就想逗一下他,蹙眉问道:“怎么?喝不下去啊?嫌苦呢?”
栾轻溪当即就喝不动了,还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令得他那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虽然看着病弱,却透着一种别样的魅惑。
凌芸眉心一拧,伸出小手拍打着栾轻溪的后背帮他顺气。
心疼地嗔怪道:“喝药也能呛着,你就不能慢点儿么?”
话落内心又内疚起来,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逗他,好歹是个大男人,哪可能嫌苦?
栾轻溪:“……”
她咬着樱唇没有作声,只是眼神却带着不安与委屈,仿佛在控诉着栾轻溪的恶劣表现。
凌芸知道她已经败给这个男人,扶着他躺好,看了一眼碗里浓稠的药汁,黛眉深皱。
没的迟疑,一口气含了一大口,俯下身托起栾轻溪的头,将自己嘴里的药汁渡到他的口中。
栾轻溪把药汁咽下去后,嘴里却混着一股带着药香的香馨。
他意外万分,不曾想她会用嘴给他喂药,早知如此,他就早点那样了做。
想到此处,登时懊悔起来,他大概真的是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变笨了呢?
凌芸的唇就像糯米糕一般柔软,那种甜甜的味道,让他不舍得松开。
栾轻溪停留了一下,又再喝了一口,直到把整碗药一咕噜地灌了下去,才松了口气。
“好了,你先歇着吧。”凌芸满意地点了点头。
“别…别走……”栾轻溪见她起身,立刻要阻止。
好容易才有个跟她亲近的机会,他能这么就放弃么?
反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凌芸回头看着他眸中透着的依恋,无耐地叹了口气。
“我没要走,就在这儿陪着你,在你退烧之前,就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
拍了拍他的手背,将药碗放到桌上,掖了掖被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