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姬存晔怀里的牧婉清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却觉得自己此刻非常幸福。
她希望前面的路能再长一些,这样她就能多体会一下这种被细语轻声呵护的感觉。
但她这个愿望注定只是奢望。
“咦?这儿怎么会这么热?这座梵雪山莫非是座火山?”
凌芸吃惊地道,才待了一阵子就开始冒汗。
栾轻溪将凌芸放了下来,然后坐下道:“我们先在这儿躲避一阵吧,这里应该是梵雪山的中心地带,爆炸也影响不到。
稍作休息,再去寻找其他的出路。”
“嗯,只能这样了,这里没有水,温度又高,大家得忍一忍。”
凌芸说着,想起之前听到牧婉清的尖叫声,想必是姬存晔受伤了。
转头对他道:“你感觉怎样?这是金疮药,先敷点药吧?”
“你有药?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他伤得很重你知道么?”牧婉清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到凌芸的身上。
姬存晔失血过多,原本还有些头晕,听见牧婉清的责难,不禁来气了,“你…闭嘴,很吵。”
“好,好,我…我不说,你…别生气。”牧婉清吓得一打哆嗦,噤声不敢再多说。
她一把夺过凌芸递来的药瓶,挪到姬存晔背后的位置,怯生生地道:“你流了很多血,我替你上药吧。”
姬存晔不置可否,闭上眼盘膝端坐。
牧婉清就着夜明珠的微光看着姬存晔后背的一片殷红,咬着唇不住地流泪。
握着药瓶的手不住地颤抖,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不敢去触碰他身上的伤口。
凌芸见状无语地拿回她手中的药,“你靠边去,我来给他上药。”
“不用,他用不着你来担烦,你去照顾你的男人就好。”
牧婉清也不知道怎么的,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横竖是凌芸不顺眼。
也可能是她长得跟姬存晔喜欢的那个小白脸很像之故,反正对她就是各种厌烦。
她本身并没有恶意,话到嘴边就变得很不客气。
凌芸只是眉心微拧,却没有多说什么,但牧婉清的话倒是提醒她了。
栾轻溪一直没表现出异样,她确实忽略了他受伤的可能性。
连自己都让石块砸了几下,他一路护着她过来,哪可能没事?
又拿出一瓶伤药,走到栾轻溪身边,“还好我出来时拿了几瓶药,嘿嘿,你是自行让我看伤,还是让我强行给你看伤?”
“芸儿,你就不能稍微温柔一点么?”栾轻溪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本不想让她知道,显然现在是骗不过去,因而十分配合地转过身去,将后背展露在她的面前。
凌芸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伤口,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眼圈泛红。
他身上的劲装已经没有一寸是完整的,仅剩的黑布被鲜血浸透,坦露出来的伤口,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但她可不是牧婉清,微微仰起头把泪水逼了回去,抽了抽鼻子就开始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