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没有回头,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坐在那儿,此时无声胜有声。
次日一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难得的好天气,淡淡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凌芸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凌芸正在庭院里活动身体,见栾轻溪走进园子,有些意外地笑道:“咦?你今天怎么没有上朝?怎么穿成这样?
好久没见你穿过这种袍子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她打量起栾轻溪来,银白的宽袍,拂袖流云,如雪白裘,仙风道骨,举止间风轻云淡,仿佛又回到了在翊国做祭司时的样子。
“嗯,当然是好事,师尊他老人家来了。”栾轻溪微微一笑,谈吐中洋溢着喜悦。
凌芸微怔,看着身上随便穿的一套绸裙。
“你这是打算带我去见你师尊?怎么不早说?害我都没准备。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换套像样点的衣服。”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知道栾轻溪一直把天衍尊者视如父亲,这是要去见家长的节凑啊,哪里可以马虎?
“不必了,你这身挺好的。师尊他老人家很随性,这种俗事他并不在乎。他老人家不喜权贵,所以我才换的衣服。”
“就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些?”凌芸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栾轻溪突然上前一步,站到凌芸面前,伸指捻向她的秀发。
他身上独有的异香,让凌芸感到有些发昏。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小半步,俏脸上泛起一坨绯红,“你没事靠那么近做什么?院里还有其他人呢。”
一回头,果然看到逐月和兰儿很有默契地抬头望天。
“逐月姐,刚有只鸟飞过,你看到了么?”
“是么?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栾轻溪浅笑道:“你头上落了一片枯叶,我不过是想帮你弄掉,你想哪儿去了?”
什么叫越描越黑?这一解释凌芸的脸更红了,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她狠狠地瞪了栾轻溪一眼。
这货肯定是故意的!
栾轻溪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把这小女人惹毛了,她真的会恼羞成怒。
于是转身对跟在身后的管家吩咐了一句,“去准备马车。”
“师尊住在山上的龙安寺里,今晚我们在山上过夜。”栾轻溪又对凌芸说道。
这回出门他们只带了逐月和坤两人,山路难行,马车只走到山脚下,剩下的路就得步行。
山间比城里要冷得多,又刚下过雪,路上一片白雪皑皑,带来雪后的清冷。
路上的时候他们就约定比赛谁更快到达山上。
栾轻溪抢先一步,凌芸努力地追逐着栾轻溪的身影,似乎在较着劲,想看上下两人到底差距有多大。
栾轻溪飞掠了一段距离后,就停在了半山腰上,看着一道俏影由远及近追了上来,他勾唇浅笑。
凌芸远远地就看到栾轻溪正站在那儿等她,让她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窘迫之感。
横了他一眼,“怎么停下来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