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语中并未表现出多少亲近之意,反而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王后抬眼,轻笑道:“太子妃远嫁南寮,一切可还习惯?”
“回王后娘娘,亏得太子垂怜,对臣媳百般呵护,生活起居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凌芸这句话并非在炫耀,而是借此告诉王后,想动她也要仔细掂量掂量,让她多少有些顾忌。
不过,她不顾忌也没什么,能让她不痛快也好。
不出所料,王后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丝不快,稍纵即逝。
不愧是王后,城府之深,喜怒不形于色。
她冲身旁的两名宫女摆了摆手,环儿会意,上前把她扶坐了起来,顺手递上了一只怪异的手炉。
凌芸刚进来时就有些纳闷,正常这个时节,不说烧炭火,至少也得多添两衣厚衣。
可寝殿中却摆放着两大块冰坨,且位置也挨近王后,她身上的衣着也有些单薄得可以。
坐在她对面的凌芸,隐隐感觉到一阵热意,细心观察,她的手脚发给红,放到那手炉上,一股水气升起,仿佛蒸发一般。
“本宫体质燥热,这殿中除了冰坨,也是炉不离手。”王后轻笑道。
“太子妃到底年轻,真让本宫羡慕得紧。”
凌芸见王后盯着她看,笑道:“臣媳对医术略有研究,若母后不嫌弃,臣媳给母后开个方子,调养调养身子。”
王后看了她半饷,摇头道:“本宫这老毛病连宫中的御医都看不好,就不必劳烦太子妃。”
凌芸不禁冷笑,是怕老娘加害于你吧?
“不麻烦。想必母后也听说过臣媳师尊的名号,家师医治好许多疑难杂症。”凌芸说道。
“母后乃阴虚,阴虚则热,虽无大碍也是病,是病就得医治。不知母后可否给臣媳一个帮母后分忧的机会,以尽孝道?”
王后心中懊恼,这太子妃果真跟传闻般不好对付。
她根本就没什么燥热的毛病,就算有也并不严重,说到底是为了小小地惩戒她一番,才编出来的借口。
要是她真的懂医术,又如何看不出来?
问题是,就算她知道也没法揭穿,真是气死她了!
王后那涂了丹寇的指甲狠狠地抓着软垫,平息着心中的怒火,并思索着办法推脱。
她怎么敢让凌芸医治?好歹她是妙神医的关门弟子,要是她下毒或动个手脚,没准那群御医都看不出端倪。
可她要用什么借口推脱呢?
正想着,忽然听凌芸冷不丁地说道:“母后莫不是信不过臣媳?”
“怎么会……”王后讪笑道,话还在嘴边,就被凌芸抢白道:“那就好,还以为母后不相信臣媳。
那臣媳便斗胆替母后医治了。”
凌芸说着,就掏出一个针包,展开后,里面躺着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森冷的银光,让王后感觉浑身冰冷异常,就跟殿中的空气一般。
她脸色筱地一变,几次想要开口又咽了回去。
凌芸看着她变幻的脸色,心里都快乐翻了。
就知道王后死要面子,绝不可能当着自己的面否定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