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飘渺楼中。
头牌玲珑款款地走到台上,她的视线在看台下面搜寻着今晚的目标——陈秀章,也就是当今国舅爷、陈秀珠的弟弟。
见他正目不转睛,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莞尔一笑,踏着小碎步开始舞了起来。
足足一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他都会来捧玲珑的场,从未间断。
奈何她是清倌,卖艺不卖身,他一直没机会与她亲近。
但今晚就不一样了,就在刚才,楼里的姑娘来告诉他,玲珑答应与他见面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脑袋仿佛挨了一锤似的,到此时都还在发懵。
这可是萦绕了他无数个日夜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此刻的他用春风满面都不足以形容。
一舞终了,见玲珑下台,陈秀章连忙追了上去。
见前面的房门打开,他快步走了上去,屋里摆了一桌酒菜,而玲珑则语笑嫣然地看着他,“陈公子,不进来坐坐么?”
“玲…玲珑姑娘,你…你那支舞跳得…可真好,嘿嘿。”
说着,陈秀章已经鬼使神差地走进屋,关上门,走到玲珑的对面坐下。
想他陈秀章终日流连花丛,却片叶不沾身,要说这辈子他对哪个女人动过心,那就非玲珑莫属了。
袖口轻扬,玲珑端起酒盅走到陈秀章面前,薄唇轻扬百魅生。
“是么?那陈公子喝杯酒,玲珑再单独为您舞一支,可好?”
陈秀章忙不迭地接过酒,满面笑容地频频点头,“好,自然好。”
玲珑的眸底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鄙夷,若不是为了主子,她才不会这样委屈自己。
转身走到房间中央,开始舞了起来。
香风飘飘,倩影绰绰,陈秀章仿佛看到了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他早就忘乎所以,满脑子都是玲珑曼妙的身姿。
一舞终了,他陶醉地身子一晃三摇,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玲珑上前扶起他时,见他眼神迷离,此刻别说防备,就是让他去死,他也毫不犹豫。
玲珑把他扶到床上,从袖中抽出一枚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到他的后脑上。
陈秀章两眼一番,就失去了意识。
随后她又补了几针,这才瘫坐在床上,轻出了口气,没由来地胸口一揪,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不住地滑落。
她从八岁起跟了主子,负责在这飘渺楼中搜集情报。
总想着哪天主子会看到她的好。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子却从未多看她一眼,她已经把自己逼到了墙角,再这样下去……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轻响,飘渺楼的姑娘彩云走了进来。
“玲珑,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了。”玲珑用丝帕擦去眼泪,有些强颜欢笑,“只剩下最后一步,就完成任务了。
你快出去吧,这陈秀章出门都带着护卫,可别引起怀疑了。”
彩云摇了摇头,“你太傻了,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尝试?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傻丫头,不用为我担心。以我的容姿,想要找户人家嫁还是问题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