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莹听了也是头疼,这前世也有这桩事。
长公主嫂嫂和大哥即将成亲时,她在凝儿的蛊惑下做了错事,跑去了誉王府前,要表明心意。永宁侯府的名声一下子就坏了,嫂嫂气得不行,叫了常嬷嬷来教她学规矩。
那时红嬷嬷想要护着她,两人便闹起矛盾。
她那时也是脑子蠢笨混沌,还以为嫂嫂是觉得自己给她丢人,后来才知道是很铁不成钢。
好言送走了常嬷嬷,秋书立马上前给六姑娘按额角。
“不是说常嬷嬷宫里出来的,怎么这事情都解决不了?”
倒不是常嬷嬷不能处理,而是不好处理。永宁侯府情况特殊,老一辈的人哪个不佩服永宁侯府的。不经男子血染沙场,马革裹尸,就是女子也不遑论。
也是这样,她才不肯用宫里的法子,威压红嬷嬷。
是好事。
说明长公主是真的把永宁侯府当家,将她当作亲人。
“秋书,红嬷嬷那儿你去说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秋书心中虽这么想,可到底还是将六姑娘的话放在心上。去端饭菜来时,见到红嬷嬷,就将姑娘的嘱托一说。
红嬷嬷是个人精,立马明白姑娘的意思。
“叫六姑娘放心,老奴都是知道的。”她头低下,倒是没有见一丝的不悦。
她不怕自己在永宁侯府的位置低了,自己是看着这些孩子长大,心中早已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她可是比任何人都盼着长公主嫁进来,叫侯爷有个女眷陪伴。
等秋书回来,陆徽莹站在门外,焦急的踱步。
“姑娘,你怎的出来了。”这外头也没披什么东西,汤婆子也不见抱着,夜里风冷的呼啸如同狮子,这时候出来,是等着去染风寒吧。
她上前拉住姑娘的手,冰凉凉的好似夏日的冰酪。
梦儿,竹枝这两个惫懒的东西,夜里不出来顾着姑娘,该不是去睡大觉去了吧。她正要发火,就见姑娘的手握住了自己。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好似在说话。
“秋书,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是说侯爷还是上官将军。
秋书还没问出口,陆徽莹双眉皱着,“这都戌时了,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头上的月亮毫无光亮,乌云罩着,只能瞧见一丝丝的轮廓。
院子里的石灯燃着松油,陆徽莹细白的小脸绷得很紧,似乎只要秋书说一句不称心的话,就会哭出声音。
可对着主子,她又说不出谎,只能轻着声音,“宫里还未出消息,侯爷今夜能不能回还不知道。”
陆徽莹杏眼微睁,“大哥也没回?”
敢情主子问的不是侯爷,秋书猜错了。
她忙牵住姑娘的手,“还未曾回来,姑娘,你体弱,先回去坐着,有消息我再与你说。”
“不行。”上官宁此去还不回,定是出事了。
夜里昏黑,他去的地方最不好走夜路。陆徽莹此时心中像是着了火,根本没法冷静,转身就回房里。
在秋书不解的目光下,换了一身厚衣服。
雀黑雀黑,方便夜行。前世,这衣裳穿着都是为了去追誉王,此时,陆徽莹心中只有上官宁。
秋书惊讶,“姑娘,这时出门?”
难道是去找上官将军?
经由秋书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前世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在暴雪之后,北地被风雪封锁,只能派遣陆家军前去赈灾。这一去,就是几月。
当时大家都不信云都也会遭受暴雪,是以都不大在乎。只有二哥极力上谏,怕是南边也难逃雪灾,还被一些文官说是诅咒之言。
除夕来时,连日暴雪,将云都边上的江水吹的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船只无法运行,粮食停运。江南盖雪,一切银装素裹,而未有准备的云都,成了暴雪的牺牲品。
她又想起誉王,好像当时誉王也参和了一脚。
只是具体搞的什么名堂,她也忘了,只是那次之后,陛下对他极为满意。不行,她眼神顿时发亮,“秋书,去长公主府。”
秋书点点头,觉得姑娘变得不可琢磨,怎么一步步都是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奴婢现在就去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