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婧雪?”裴丞相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离开了,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孙女裴婧雪。
身上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力气,他用胳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就看到了床边的一方手帕。
他伸手拿起了手帕,就见那手帕的一角绣着一支海棠花。
手帕上还有丝丝缕缕的药香。
天已经快亮了,沈锦棠也没办法再去找孙姨娘的住处了,只好离开了丞相府。
等她赶回客栈,青黛几人都还在等着她,一整宿没睡。
见她终于回来,皆是都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终于回来了。”青黛连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沈锦棠摆了摆手:“一会儿我要睡觉,喝茶容易睡不着,换成白水即可。”
青黛闻言一拍脑门:“是奴婢糊涂了。”
说着,又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沈锦棠接过来热水喝下。
“去打热水来,我要沐浴。”她说着看向一旁的苏广和苏木,对他们笑道:“你们也一夜没睡吧?快去休息吧。”
苏广和苏木二人也的确困乏的很了,道了谢就下去休息了。
茯苓和白芷就去给沈锦棠打了热水上来。
沈锦棠泡上药包,就对她们三人说道:“你们等了我一夜也又困又累了,也快去睡吧。”
三人都知道沈锦棠沐浴是不需要人伺候的,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各自去休息了。
沈锦棠沐浴完,擦干头发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门外隐约传来青黛和白芷以及茯苓三人的说话声。
沈锦棠穿好衣服,这才唤了青黛一声。
白芷和茯苓二人也随之走了进来。
三人给沈锦棠行了一礼:“姑娘醒了,可要用午饭?”
沈锦棠摇了摇头:“我还不饿,先给我端水过来洗漱吧。”
青黛:“姑娘,我先给你梳头。”
沈锦棠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坐下,让青黛帮她梳头。
沈锦棠:“青黛,一会儿你让苏木去打听打听丞相府的孙姨娘什么日子会出门,喜欢去的地方有哪些。”
“是。”
青黛也不多问,快速帮沈锦棠梳好头,挽了个发髻,这才出去找苏木了。
丞相府。
得知裴丞相醒过来的消息,整个丞相府中有人喜有人忧。
裴丞相靠在床边,微微笑着看向一旁站着的裴婧雪:“我这次醒来,多亏了婧雪。”
裴婧雪闻言,顿时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
祖父说的话她怎么听不懂呢。
裴丞相对着裴婧雪招了招手:“婧雪,来到祖父这来。”
裴婧雪连忙乖巧的走了过去,轻声叫了一声祖父。
“婧雪啊,昨夜里是你守在祖父这里的吧?”
裴丞相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屋子里的皆是用一种令裴婧雪飘飘然的眼神看着她。
是羡慕,是赞赏,还有嫉妒。
她十分享受这种目光,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的祖父。”
“你给祖父吃的是什么药啊?祖父醒来嘴里还残留着一股莲花的香气。”裴丞相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来,坐祖父床边。”
裴婧雪已经猜到昨夜里有人来到祖父的屋里喂祖父吃了什么药才让他醒过来了。
但祖父可能见上那人,还将人错认成了她。
她眼珠一转,乖巧的笑着回答道:“是一位神医给我的药。祖父醒来了就好,就说明那位神医没有骗我。不过他不让我将他是谁说出去。”
裴丞相一听,果然不再问了。
他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张契书,放在裴婧雪手中:“你一个姑娘家年龄大了,总是需要银钱打扮自己的。
这是祖父名下的一个庄子,每年也有两三千两银子的产出,你就留着给自己添着脂粉首饰吧。”
裴婧雪见状,简直喜出望外。
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这和天上掉馅饼又有什么区别?
而房间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们见状,也是羡慕嫉妒恨到不行。
他们一个月的月银才十两银子。
祖父却一下就给了裴婧雪一张庄子的契书。
怎么救了祖父的就不是他们呢。
裴婧雪是孙姨娘的亲孙女,她又向来疼爱裴婧雪,见状也是十分开心。
也笑着开口夸了裴婧雪懂事孝顺之类的话,就开口说道:“老爷刚醒来需要休息,你们也都退下吧。”
裴婉清走到门口处回过头,目光隐含嫉妒的看了身后的裴婧雪一眼,酸言酸语的说道:“大姐姐还真是有本事呢,连太医都对祖父的病束手无策了,你就求来神药将祖父救活了。”
裴婧雪闻言略微有些心虚,随即就昂起脖子说道:“我这叫心诚则灵。”
裴婉清闻言,冷哼了一声便带着丫鬟走了。
见她没再继续提起这事,裴婧雪也不由的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庄子契书,面上不由露出了欢喜的笑意。
“走,去这个庄子上支钱,我要去锦绣楼买胭脂水粉。”裴婧雪对丫鬟说道。
丫鬟连忙低头应了一声是。
她心中满是疑惑,姑娘明明昨天晚上在房间里早早就歇下了,哪里守着老爷了?
可是裴婧雪的脾气很大,动辄就会对手底下的丫鬟小厮又打又骂,便是满腹疑惑她也不敢问出口。
房内,孙姨娘看着裴丞相笑了笑说道:“老爷如今醒来了,我也该去普济寺还愿拜谢菩萨和各路神仙保佑才是。”
裴丞相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日子操持家事也辛苦你了。”
孙姨娘笑了笑:“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孙姨娘便让他好好休息,她也退下了。
刚回到她自己的院子,就忍不住摔碎了一套茶具。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给她留着丞相夫人的位置。”
她怒气冲冲的说道:“我虽然是庶出,但出身尚书府,当他的丞相夫人也足够了,更何况我还为他生育了两个儿子。
他到如今都还不说要立我为正室的话,只要我成不了正室,我的两个孩子就永远都摆脱不了庶子的名号!”
她自己已经吃够了庶出的苦,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永远也是庶出。
她的孩子是庶出,她的孙子孙女们也不能成为丞相府堂堂正正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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