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这位杨内侍还高兴地抹了抹眼泪,心中很高兴,这位年迈的老内侍是从当年最难的阶段中活到现在的。
李承乾收好这张画纸,继续看着眼前的美景。
杨内侍定了定情绪,就站在陛下的身边,是不是盛世?陛下也没说,不过现在的大唐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风雪停歇的第二天,冬至之后的长安城依旧热闹。
张柬之得到京兆府的吩咐,急匆匆来到这里。
狄仁杰正坐在京兆府门口,吃着面,抬头道:「你怎麽来了?」
「哈哈……」张柬之尴尬一笑,挠头四望道:「是啊,我怎麽来了?你们京兆府的人让我来的。」
狄仁杰示意他坐在一旁,问道:「近来教书如何?」
「嗯,还挺顺利的。」
说着话语,张柬之在冷风中缩着脖子,又往合实的手掌中吐了吐热气,尽可能让双手暖和一些。
其实双脚也很冷,倒也顾不上了。
眼前,京兆府的官吏不断走动,就连各县的县令也都来了。
张柬之越看越不对,左顾右看地,还听着周遭人们议论着现在的关中事宜。
狄仁杰好奇道:「是府尹让你来的?」
张柬之摇头,「有人让我来一趟,说完就走了。」
这个瓜怂怎麽看都不像是个会闯祸的人,张柬之就算再不着调也不会去闯祸了,被晋王揍了这麽多次还忍气吞声,显然是个憨货。
这货多半是不会犯事的,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那他来做什麽?
狄仁杰道:「柬之兄,你该不会调任要来京兆府了吧?」
张柬之又是挠头,道:「我就一个教书的,我怎麽知道。」
言罢,张柬之又是上下打量,道:「怀英啊。」
「嗯?」
「当初去西域两年你瘦了,怎麽来长安才过一年,又胖了。」
狄仁杰蹙眉道:「胖了吗?」
「嗯。」
「这长安真是太养人。」
「你们两个!入堂内来听。」
听到京兆府少尹刘仁轨的话语声,狄仁杰与张柬之一起走入京兆府的堂内。
在这里的人有很多,除了各县的县官,就连工部的人也来了。
许敬宗道:「张柬之!」
「在。」
走到人前,张柬之还有些不适应。
许敬宗递给他一小袋铜钱,道:「这是你的月钱。」
「咦?」
「不要?」
张柬之伸手犹犹豫豫,终究还是接过了钱袋子,反问道:「府尹,在下……」
许敬宗神色不悦地喝下一口茶水,道:「有话你就直说,老夫很烦,别惹老夫揍你。」
「在下不过是个教书的,是犯了事才来京兆府的,下官的月钱应该是崇文馆给的,虽说拖欠了两月,在下也不着急,可收京兆府的月钱,这不好吧?」
他是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语速很快。
坐在一旁的颜勤礼解释道:「谁说你是崇文馆的人?你是京兆府的人。」
「啊……」
颜勤礼又道:「你先试用了一个月,现在给你的是你上月的月钱,现在可明白了?」
张柬之这才心安理得地收下钱袋子,有些卖乖地问道:「原来京兆府也支教啊。」
刘仁轨咳了咳嗓子,又道:「京兆府不支教,你在崇文馆接的差事,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闻言,张柬之又愣住了,很想说自己确实只知道教书,但这个时候开口,再问也不好。
京兆府的大堂内很安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张柬之身上。
狄仁杰忙站出来道:「府尹,张柬之他匆忙从崇文馆接任,朝中也没有明文的安排,多半是不知的。」
见到有人为自己的站出来,果然是一起在西域吃过沙子的好兄弟,张柬之向他作揖,低声道:「怀英,仗义。」
许敬宗饮下一口茶水,道:「这天寒地冻,有些事还是能简短说就简短一些。」
「嗯。」颜勤礼颔首道:「明天会有一批县里的官吏去你那里读书,你去教他们如何在各县行事。」
张柬之愣愣点头。
颜勤礼接着道:「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批,你会很忙,做好准备。」
张柬之又询问道:「在下教他们什麽?」
颜勤礼看了眼还坐在这里的诸多县令,低声道:「社稷,治理,安民,你觉得还能是什麽?」
张柬之想起了当初从崇文馆带来的那些书卷,大致上也就明白了。
许敬宗道:「各地官吏良莠不齐,要是人人都能办事得力,我们京兆府与朝中也不用多费心了。」
听到话语,又见到许府尹的目光带着深意看了一眼自己,张柬之神色凛然,而后端正入座。
接下来就是京兆府与关中各县的事,一张地图的地图放在众人面前,随着刘仁轨的讲述,朝中要在各县之间建设一个个的坊市,并且建设驿馆与弛道。
有县令抱怨道:「关中修建房子的价格很昂贵,工匠们的工钱也越来越贵。」
随着关中的建设,土木工匠成了如今最抢手的行当,很多土木匠也是让孩子子承父业。
「这钱难道要我们各县出各家出吗?」
对此,许敬宗神色淡定道:「朝中给钱。」
一听朝中有钱,众人就安静了。
许敬宗又道:「朝中的钱也不是白给的,要你们各县按照约定完成建设,并且由工部的官吏确认后才行,至于经营的事不归朝中管,朝中只管修建弛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