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告诉婉宁此事,岂不是得到的一切又将失去?然而钟叔了解婉宁的脾气,带领一大家子人在高家白吃白住,小姐知道是这种情况,她一定会生气。
话说回来,也许高家也是看在李家财产的份儿上,便对小姐好一些。
犹豫了两天,他终于决定将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婉宁。
他知道高家耳目众多,便把婉宁约在离高府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恰巧是在炎热的午后,高家的下人懒怠,同时也让小姐出来散散闷儿。
看着被蒙在鼓里,举手投足间略显轻快的婉宁,钟叔还真不忍心开口。一番内心的揪扯,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小姐,老奴有几句话要跟您说。”
“钟叔,何事在府里不能说,还要出来?”还未等钟叔回答,婉宁又迫不及待地问,“你们这些天过得好吗?毕竟现在不在一个院子里,不能天天相见,也怪我没空闲去看你们。”
“小姐,劳您惦记了。”
“哪的话?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婉宁见钟叔愁容满面,疑惑地问:“钟叔,你怎么啦?还有,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钟叔吞吞吐吐地道:“小姐……小姐,恐怕……我们缺银子的状况短时间内是改变不了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婉宁知道虽然李家被抄了家,但把一些边边角角的资产搜罗了来,应付一下眼前应该足够,便当即疑惑:“为何?”
“小的原本期待从我们李家一些他们查抄不到的买卖里抓挠散碎银两,为的就是给小姐您糊口,可是眼下这些也都不属于我们了。”
婉宁更加疑惑地望着他:“既然查不到,又是为什么呢?”
“小姐,老奴说了,您要挺住!”钟叔看了一眼直直望着他的婉宁,又迅速将眼神移向别处,“老奴亲自到各处查验过了,我们李家的旧宅、田产、店铺,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产,几乎所有财产都被划到了高骏铭大人的名下。”
“你是说叔父?”
“正是。”
婉宁怔住了。好半天,她才恢复了思考。
她想过,会有人惦记李家的一切。可没想到,面对李家财产最眼红的竟然是他父亲!难怪自己在高家的日子越来越好过,难怪高家势力熏天……父亲在时,李家财产的总额可丝毫都不亚于高家。
可婉宁又想起圣旨来:“抄家的命令是皇帝下达的,叔父如何挪公为私?”
“这也是老奴想不通的地方。不过老奴觉得说不定是暗箱操作,有可能都不是所谓的‘家产充公’,只是打着一个旗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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