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等了半天,李瑞终于缓缓地说:“在梁州时,大人知道自己中了毒,就将我们几个最信任的手下召集起来,大家在一起研究如何挽回大人的性命。包括谁下的毒,在何时动手,他都做了合理的推断。之后就派出我们二人去西域寻找解药。不过,小姐,大人为了保护您,当时交代过,不允许我们告诉您是谁下的毒。”
婉宁听了他的话,顿时冒火:“他交代你们的时候,他还活着!你现在对着父亲的墓碑说,他不允许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他的!说啊!”
李祺似乎比李瑞更加害怕婉宁生气,便怯怯地说:“小姐,您别生气,小的说就是了。李大人命我们去找白菇草时,就已经断定是左令鸿左大人下的毒。”
得知答案的婉宁想了很久。她知道这个左大人跟父亲确实有些过节,但也不至于害人性命吧。父亲的官位比他高好几级,他怎么敢?事情一旦败露,他必死无疑。害死了父亲,还能继续给父亲泼脏水,这一切他一个人就能完成?
他的上头有人出谋划策吧。
又是皇帝下令贬官,抄家。说起家产充公,她又想起李家的财产全部成了高家的私产。
“只是他一个人就敢害死我父亲?“婉宁目光有些呆滞,“跟高家有关系吗?”
“小的也想过可能会有朝中其他官员参与,不过此事李大人确实没有跟我们说。至于说高大人,我们高家和李家可是要联姻的,害死了李大人,对他有什么好处。应该不是他吧,没有道理的啊!”
李瑞忽地想起:“小的了解一些这个左令鸿的为人,他最好溜须拍马,擅巴结上官,那时的他早就跟随了高大人。左令鸿要做这么大的事,高大人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吗?”
婉宁的眼神彻底僵住了,半天只吐出几个字:“财产就是理由。”
呆想了片刻,她转头问道:“你们以后什么打算?”
李瑞果断地答:“小姐,我们永远是李家的人。既然我们对您说出了真相,在往后的岁月里,就更加应该护您周全。”
“辛苦你们了。一会儿回李府后,你们先歇息些时日,以后再做安排。”
“遵命。”
婉宁在李瑞和李祺二人的护送下,从墓地回到李府。一回来自己房里,谁都不理,就只是趴在床上。
她跟身边的萧飞燕说,叔父可能是害死父亲的主谋。萧飞燕非常困惑,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子终于想说些什么,还未张口,就被婉宁赶了出来。
看主子的表现,她知道小姐是极不好过的。她只唠叨了几句话,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啊,换了谁,谁能好过?最爱男人的父亲竟是害死自己父亲的主谋。萧飞燕又一个转念,不对,小姐说的是可能。她不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吗?
婉小姐也是气糊涂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大声嚷嚷,幸亏是说给自己信赖的人听,自己不到处乱说就是了。
不过,说高大人害死老爷,她是不相信的。虽然朝廷大事,她什么都不懂,仅凭感觉就不太可能。婉小姐一定是因为高家少爷的关系,患得患失,才一听风就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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